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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澄在睡梦中听到仿佛听到楼下有声响，窗外停着一辆商务车，她正在为被吵醒而烦躁，却看见莫鹿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晃，另一侧下来的是谷连城，眼疾手快地扶住跌向草丛的莫鹿，不时拍着她的后背。莫鹿应该是喝多了，吐了很久，才勉强借着谷连城的手臂站稳。澄澄看得挺真切的，这位平时遥不可及的老板现在居然就在自己家楼下。这种情况下，让他注意到自己应该不难。
“小鹿，你没事吧！”
果然，透过朦胧的月色，澄澄对上了谷连城深遂的眼眸，她对着谷连城招了招手，一路小跑到楼底。
他们身上的酒精味很重，已经分不清楚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的。澄澄看到谷连城毫不介意涂得稀里糊涂的莫鹿靠在他的身上，依旧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以免她又跌到草丛里去。
“”谷总，我带小鹿姐上楼吧。“澄澄尴尬地看着他们，心中不由疑惑这两人一个晚上去干了什么，居然酒气熏天地一起回来。
“”你带路，我扶她进去吧，你一个女孩子估计扛不住这个酒鬼。“谷连城称呼莫鹿为酒鬼，看到面前这个小姑娘强忍着笑意，自己心里也觉得好笑，莫鹿分明是不会喝酒的，却要强出头，难道不好笑吗？”
澄澄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您也不劝着她点嘛。“”没想到这随口的打趣谷连城，他居然面露囧色。“”那我带您上去吧。“”
楼道又小又窄，谷连城不得不拦腰抱起莫鹿才能迈开步子。“”你叫澄澄是吧，工作得还顺利吧。“”他试图把话题引开。
“”谢谢老板关心，大家对我都很好，小鹿姐对我很照顾。“”
“”嗯，莫鹿是挺会照顾人的。“”谷连城把怀里的莫鹿提了提，她还挺沉的。“”你们一直住在一起的吗？“”
“”不是啊，小鹿姐租的屋子前段时间漏水，家具都淹了，才搬到我这里来的。挺可怜的。“”
“”哦？她怎么不搬到男朋友那。“”
“”她哪里有男朋友。“”澄澄捂住嘴，“”我们住一起也挺好的！“”
“”哦，是挺可怜的。“”谷连城想起之前借着给王晴送东西的由头约莫鹿出来，没想到她接了一个电话后就不辞而别了，大概就是回去抢救家具去了。不过，他光顾着回忆，没注意到身后的少女春心荡漾。
他们把莫鹿扶到床上，澄澄殷切地给谷连城搬来了椅子，给他倒到的凉茶还放在了桌上。不过，谷连城注意力都在莫鹿身上，澄澄也不敢多言，整个屋子安静得可以听到风声。
莫鹿沉沉地睡在了床上，鞋子还挂着脚上，整个人七横八竖地歪着。饱满的胸口有力地起伏，吃力的哼唧声积压在喉间。似乎觉得睡得搁，翻了一身，一条白乎乎的手臂挂到了地上。
“睡相还真难看。“”谷连城捞起她捶到地上到手臂，搁在她的胸前。忍不住伸手想去拂那缕斜在她眼眉上的长发。
“谷总，幸苦您送莫鹿姐回来了，喝口茶吧。”澄澄腼腆地递过茶杯，屋里地光线并不明亮，她却能看到谷连城认真的表情，一丝不苟的衣装。
“不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您要走了？”没想到，见谷连城站了起来，澄澄也慌了，怎么那么快就要走了，还没说上几句话呢。
“拜托你照顾她了。和她说明天可以不用去上班了。”
“”好的，我会照顾好小鹿姐的。走道灯不好，我送您下楼吧。“
直到听到关门声，莫鹿翻过身平躺着，直直地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她听见谷连城离开的脚步声，甚至感觉到他拂开自己脸上的发丝的手指的温度。她并没有完全睡着，只是不愿意睁开眼。
她依稀记得谷连城的话，“对味了吗？”这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在试探游一川？
饭局后，谷连城带着莫鹿陪几位老板去会所消遣。谷连城所谓的第二场居然是去k房唱歌。晃眼的灯光不停变换着颜色，落在每个心思迥异的人的脸上。莫鹿乖张地挨着谷连城坐在沙发上，会所经理指挥着服务员上水果酒水，贴心地给每个老板招了一位穿着迷你短裙，口红颜色艳丽的女服务生。
谷连城扬手打发走女服务员，游一川也摇头示意。莫鹿倒是希望可以有个女服务代替自己坐在这两个男人中间，天知道她的坐如针毡。
“我看游总似乎没找到满意的，要么你坐过去点？”
莫鹿撇了撇嘴，脑袋依旧昏昏沉沉，这个点大约是半夜2点了吧，难道不应该在自己家的床上舒舒服服地躺着吗？为什么还要陪这群老爷们来这个地方，看他们搂女孩子？
“你是要我去陪他？你开玩笑吧！”莫鹿一脸无辜，借着酒意，莫大着嗓门讥讽，但听不清楚自己的声音。
“没错，你一身的酒味，难闻死了。过去，过去，离我远点。”谷连城一脸嫌弃。
莫鹿看了看其他人，不是喝酒就是搂着小妹妹唱歌，就连谷连城都当作他们不存在，说完话呼吁自顾自地倒在沙发上玩手机去了。
莫鹿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悄悄地挨到了游一川的边上，又瞄了瞄谷连城，似乎他也没有过多在意自己。再看向游一川，他扶额靠着沙发上，闭目养神，莫鹿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一阵难忍的反胃袭上胸口。她一跃而起，破门而出。在洗手间，干呕了很久，终于一股脑全吐了出来。狼狈地扶着墙，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莫鹿想起了上次泱泱的生日聚会。也是在洗手间，她难以掩饰自己的狼狈，这个时候遇到了游一川，两人的感性一时间难以压抑。
莫鹿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不自量力的自己像极了小丑，可笑又可悲。
走廊尽头的吸烟室，被音响吵醒的游一川头脑胀疼，趴着窗口迫切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掏出烟和打火机，火苗迅速点燃了烟头，眼下只有烟草可以驱赶他的痛苦。
忽然他心中一惊，感觉到后背被两条纤柔的手臂抱住。脑中闪烁着聚会上与莫鹿在洗手间门口的情绪碰撞。
“小鹿？”他殷切地回头，看到却是红唇短裙的服务员。看来并不是所有失意的时候，希望看到的人就能出现在你的面前。游一川深吸一口烟，两股烟又沉沉地从鼻中喷出。
莫鹿眨着眼看向天花板，干涩的眼眶里，热流滚了出来，她看不到希望，一如眼前无尽的黑暗。她又翻了一个身，无力再多想，合眼睡去。梦中一只大手，柔顺着她的长发，轻唤着她。
”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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