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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西现在已经站到了莫鹿的边上，在狭小的电梯里，混杂了各种气味，其中一股味儿就是他衣服上的香水味，浓重得让人窒息。莫鹿收到了游一川的消息，她很想掏出手机看一眼，但这会儿挨肩擦背的境况，连抬起手臂都不容易。
“好了，你别再动来动去的了，倒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现在就看手机，就差这几分钟吗？”
电梯里鸦雀无声，章西的话突兀地在莫鹿耳边响了起来。莫鹿试着小幅度松了松肩膀，把顶到章西身上的手肘放了下。
电梯上行得十分缓慢，莫鹿被一群人挤在中间，不得动弹，再加让人晕眩的香水味，她实在是想找个地方靠一下。边上的一些人像是洞悉她的心思，故意斜着身子避让开。这微小的动作却被莫鹿察觉，不止是一个人，从章西开始，围绕这自己的一圈人都欲侧身，似乎在躲避什么。同时，从头顶射来的目光，焦灼着莫鹿不安的心。
“都到了，你还不下电梯？”
“哦。下去的。”
“你整天都是这样神游？我都看到好几回了。”进个公司大门，章西还不依不饶跟在莫鹿边上。
“小鹿姐，今天怎么和这老家伙一起来公司？“
“什么叫老家伙，澄澄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啊！”
莫鹿尴尬地拉着澄澄往边上走，“小声点，我们只是在楼下遇到。”
澄澄挽着莫鹿的手臂，失笑，“我就说嘛，小鹿姐怎么会和这个老家伙一起，”身后还传来章西的埋怨，澄澄附耳，“老实交代，去哪儿啦？”
莫鹿回头看了看，还好章西走远了，“陪一个朋友聊天晚了，就住外面了。”
“哪个朋友？该不会是....”
“别瞎猜啦。”
澄澄心里明白，挤了一个眉眼给莫鹿，就拐进了茶水间。还有十几杯咖啡需要她准备好，给会议室的客人送去，现在不方便和莫鹿聊太久。
莫鹿的手机已读消息中都是她和游一川的聊天，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头照了照，莫鹿感觉到自己好像气色不错，或许再画个淡妆，换上隐形眼镜会更漂亮。
王晴今天带母亲去去医院看腰椎间盘突出，没有来上班。莫鹿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便有空翻阅大G给的资料了。
展群在两年前买下了一家倒闭公司的研发团队，目前智能芯片是他们主要研发方向。而莫鹿所在的公司主营业务就是做智能家居。所以谷连城一心想收购展群，多少是冲着这个研发团队去的。如果买不下展群，就有可能自己招募研发团队，成本低，效率又高。所以，下一步就有可能去展群挖人了。
莫鹿总觉得这份东西是个烫手山芋，还是给谷连城比较合适，毕竟这种公司战略，应该给他参考更合适。如果给到王晴，就可能有两个结果，不是被她当做垃圾扔掉，就是当做自己的方案交给谷连城。凭他们的关系谷连城就算知道也不会戳破，那就委屈大G了。
莫鹿还是带着文件夹去到谷连城办公室，秘书桌前是一个面生的女孩。
“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找谷总，他在吗？”
“你门口等会，办公室现在有人。”
“好的。之前的秘书，倩倩休假去了吗？”
“辞职了。”这女孩说话也直白，手上玩着手机，没有抬头。
“那澄澄也在这里嘛？”
“原来的那个前台？在会议室招待客人。”澄澄虽然在公司时间比这个女孩久，但却被以原前台称呼，不知道是这女孩说话太过直白，还是澄澄在这里不被待见。
“哦，谷总等会是要去开会吗？”如果谷连城没空接待她，莫鹿可不打算在这里耗着浪费时间。
“不是。”女孩子抬头，快速扫了一眼周围，“那是王晴的客人，说是来公司参观，她倒好，从早上到现在没有露面。我们这里几个姑娘都给她差使去了。”
“谷总知道吗？”
“知道，就是我们谷总答应的。”
“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辛苦你们了。”莫鹿无奈一笑，只好安慰下这个愤愤不平的女孩，如果她知道王晴和谷连城的关系，就不会那么大惊小怪了。
“诶，销售部的客人怎么就轮到咱们秘书部全体出动，她们自己没一个人吗？”
“嗯，等会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你怎么？”
“我是王晴的助理。她今天突然家里有事，真的不好意思……”
“莫鹿！”谷连城已站在她身后，轻拍她肩膀的手掌搭在了她手臂上。
“谷总。”秘书赶忙站起来，打招呼。
“这是我们秘书部最近新来的女生，张乐。”
“你好，我们家澄澄也你请多多关照了。”莫鹿往边上挪了挪，躲开谷连城的手。
“跟我进去吧。”谷连城一个人走到前面，开门示意莫鹿进办公室。
“你不是有客人吗？”
“刚走。”
莫鹿回头看了眼秘书张乐，忍不住问谷连城，“倩倩好端端的怎么就辞职了？”
“是我给她介绍了其他工作。我这边的秘书，没几个留得住的。”谷连城合上门，自顾自走到书桌后，坐在了椅子上。他端起咖啡杯，喝一了一口，靠在椅背上慵懒地看向门口。
莫鹿局促不安地站在门边上，好像是你不开口邀请，她便不好走进近一样。她低着头，两手交叉抱着文件夹，发丝落到了肩上，滑倒了胸前。灰色的体恤下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勾勒出丰盈饱满的曲线。
“你今天找我什么事？”谷连城也不叫莫鹿进来，眼里瞄到了她手里的文件夹。
“王总让我接受吉盛手上的几个案子，这份文件是他总结的报告。我觉得挺有用的，给你过目。”莫鹿吸了口气，走到谷连城见面，放下了文件。
“你看过后，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他分析的不错。最有效成本最低的办法就是挖人。”
“确实，收购失败后，我们已经岌岌可危，”谷连城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展群的态度很强硬，芯片方案出售给其他竞争对手的可能很大。”
莫鹿看着谷连城细长的手指慢慢摩挲这咖啡杯沿，她不知道自己这趟来得对不对。原本这份资料就是个烫手山芋，她不想得罪王晴，不想过多介入和展群相关的事情中。
谷连城接着说下去，“下周在深圳有国际电器电子展览，我觉得我们公司应该去参加。展群也会派人去。”
“招聘是人事的工作吧？”
“成功招聘到人才，公司会给员工一笔丰厚的奖励金。”
“嗯。”
“你不会打算一直和澄澄一起住吧？”
“暂时是这样，”莫鹿疑惑了一下，脱口而出，“你是觉得我妨碍你们俩了？”
“你说呢？”谷连城意味深长。
“你大可以带她去你家。”
“不是什么人我都会带回家去。”谷连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自己考虑吧，下周就是展会，到时候王晴会带你一起去。”
莫鹿从谷连城办公室出来，就去会议室找澄澄。远远地就看到她端了一盘咖啡杯从会议室出来，脚底的高跟鞋踩得摇摇晃晃。
“我来帮你吧。”
“小鹿姐，谢谢你啦。”
“王晴今天请假了，我也不知道有那么多客人来。”
“诶，我这也是刷杯子的命。”水龙头开得很大，水花溅得澄澄一身，“做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好……”
“澄澄……”莫鹿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你去休息吧，这些活本来就应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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