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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沉默，戴凌云一方与儒雅老者一方剑拔弩张，所有人汗毛上冒出丝丝冷汗，噤若寒蝉，气氛降至极点，寒意刺骨。时间如同凝固一般。“呵呵。”戴凌云率先打破沉寂，浑身威势收敛，露出释然的笑容。“是我鲁莽，深感抱歉。”戴凌云缓缓将剑插回剑鞘，面目温和。“望先生见谅。”
儒雅老者也略有歉意，微微拱手：“老朽也是一时激动，将军勿怪。”
“胜负乃兵家常事，此次损失不足为意。以后还要继续依仗先生，望先生不要推脱。”戴凌云请儒雅老者上座，行为愈发恭敬。
“此次军事计划也是我考虑不周……”儒雅老者也甚是谦卑，双方态度和好如初。
“不，不，不。先生谋划突袭行动本就是上上之计，恐是张挺这莽夫误打误撞遭遇了我们先锋部队，导致消息走漏。”戴凌云坐在上方开始假设分析，安慰自己，“至于张挺为何从东境边境突然来到东境内地，我就要好好去问问东日帝国方面的人了。”
“那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是继续攻打东境，还是先平定其他几个方向？”
戴凌云微微一笑：“此次行动失败，东境已然警觉，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拿下。其他三方面形势大好，等完全平定了，最后再来啃东境这块骨头。现在东境就交给东日帝国那帮孙子去纠缠，双方最好打个两败俱伤，我好乐享其成。”
“所言极是。”
“此次失利暂且告一段落。”戴凌云目光直视着下面狼狈不堪的将军：“败军之将，本该按军法处置。但望在你往昔战功的份上，饶你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出去打四十军棍，由骁将降为校尉。”
“多谢元帅不杀之恩。”……
……
山荒人迹稀，地僻日夕佳。鸟鸣时断时续，在山中一遍一遍回响，林风拂过，枯黄的野草被刮得哗哗响。在这座荒山的山顶之上，有四道身影就那样笔直地伫立在崖边。
“md，不练了，不练了，这啥狗屁功夫，不学也罢。”冯乔摆了摆手，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站那半天，站的老子腿发麻。”
陈老嘿嘿一脸坏笑，走到冯乔旁边：“人老了可不比他们小青年，学东西慢正常，要不要来两根香蕉。”
冯乔接过香蕉，一脸不服气，对着空气一顿瞎比划：“从来没有人敢说我学东西慢，呵呵，不是我吹，不谈当年光荣事迹，就说现在，你随便拿本书给我，我只要三个呼吸就能看完，还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你信不信。”
陈老眼神古怪的盯着冯乔，翘起大拇指，眉头抖抖：“那很棒棒哦，但我认为这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嫉妒，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冯乔得意洋洋，看着仍像着石像般站着的墨夜星与文谦，问道：“他俩还要喝西北风喝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直到他们能感受到‘气’的存在。”陈老耸耸肩，盯着继续笔直伫立在山崖边上的墨夜星文谦二人，心中甚慰。修炼“气魄”第一步便是寻找并感受这虚无缥缈的“气”。气为何物，连陈老自己都不清楚，神秘莫测。
落日西沉，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墨夜星与文谦一站便是一日。
霞幕落下，星辰渐现，皓月如盘，墨夜星与文谦一站又是一夜。
翌日，月隐叆叇沆瀣落，日出旖旎赤霞扩。墨夜星和文谦头发上布满了露珠，在朝阳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有人！”墨夜星和文谦同时一声惊呼，两人陡然睁开双眼，偏头向山顶的另一边望去。
陈老嘴角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朝着那边的一块巨石轻蔑地呼喝道：“不用藏了，连我两个徒弟都发现你。”
“了不起，了不起。”巨石后走出一道身影。一顶残破的草帽下面是花白胡须，沧桑的面容不乏红润，竹杖芒鞋，身杆挺直如枪。
“别来无恙。”白须草帽老头朝陈老抱拳，呵呵一笑。
“你来做什么？来找死？”陈老吐了口唾沫，丝毫没有将那白须老头放在眼里，嘴角一撇，冷哼一声，拒人于千里之外。
白须老头热脸贴了冷屁股，甚是尴尬，自嘲一笑，赶紧转移话题：“你的两个徒弟当真了不起，如今这个大陆能够察觉到我的踪迹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就算是当今第一丹灵师也不行。”
陈老把头一扬，拿着下巴对着白须老者：“龙知己，你真把自己当一根葱了，就你那皮毛功夫少出来丢人现眼。”
白须老者似乎习惯了陈老的白眼，若无其事自顾自道：“我去绝尘村找你，却被告知你已经离开了，然后我又四处寻找……”
陈老哪里忍受得了这般罗嗦，连忙摆手：“有屁快放，别整些废话，说完赶紧滚，别tm污染我的视野，恶心。”
白须老者坦然一笑：“我冥冥中有一种感觉，我的时日不多了。我死后，落月帝国就麻烦你帮忙照看。”
“关我屁事！”陈老不假思索。
“你会的。”白须老者极其笃定地抿嘴一笑。
“说完了？你可以滚了。”陈老声色俱厉，迫不及待下了逐客令。
“拜托了。”白须老者抱拳，转身离去，那个一瞬间给人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后会……无期。”声落人去，白须老头如同钻入空气，消失了踪影。
墨夜星满怀好奇问道：“龙知己？姓龙？落月皇室的龙？他是谁？”
陈老很平淡地解释道：“年轻时叫龙知己，得意后改名龙破辉，老了自称松鹤山人的无聊老贼。”
一听龙破辉这个名字，墨夜星和冯乔都震惊了。龙破辉，上上代落月皇帝，公认的落月史上最强者，击杀灭绝尘，威震其他三大帝国，带着落月帝国走向盛世，缔造了维持整个大陆十年和平的奇迹。那个其貌不扬，平平无奇，不修边幅的老头就是龙破辉？
对于松鹤山人这个称呼，墨夜星有些耳熟，自己曾经还得到他的帮助，松鹤山人就是龙破辉。
“我先前竟然窥破落月传奇高手的踪影？”墨夜星深知自己与龙破辉的差距，自己鼎盛实力不过灵尊，而龙破辉的实力传说还在灵皇之上，相隔十万八千里。墨夜星不禁有些飘飘然。
“他的精神力修炼的确实厉害，能够轻易隐藏灵力波动，但是！不能隐藏自己的气息。你们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说明你们‘气魄’的修炼有了不小的进步……值得表扬。”陈老笑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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