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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郡主嫁到:侯爷,请自重 > 【02】含羞带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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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云锦暗道晦气,面无表情的和梁鹤对视一眼。

    如今的关云锦的身份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那些嘲笑她新婚当天被休沦为全京城笑柄、同情她有关秦丰那样一个宠妾灭妻的爹之人,现在再看她,哪还想得起她曾经的落寞?

    当今圣上的义女湘阳郡主,未来的定远侯夫人,哪怕是宫里如今妃位最高的贵妃娘娘,她日后见了怕是都不用行跪拜礼。

    梁鹤心中别提有多窝火,他的确是存了不要关云福的心思,今天也的确是来相看另一个姑娘,但并没想将关云福置于死地。毕竟夫妻一场,他不会对关云福赶尽杀绝,只他没料到,关云福竟然抱着儿子在大街上拦住了他,并且当着众多人的面下了他的脸面。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会儿还遇上了风头正盛的湘阳郡主,曾经的关五郡主,未来的定远侯夫人,以及定远侯本人居然也随同。

    可以说,关云锦和赫连岳真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哪怕他对关云锦这位五郡主的观感不错,少有的接触中也觉得她是个性情中人,可到底于关云锦而言,关云福才是她的血亲,他梁鹤充其量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小的见过侯爷,郡主。”梁鹤硬着头皮上前,抱拳行礼。

    关云锦挑了挑眉,梁鹤的礼数还是不好挑剔的。

    “梁鹤,你当真以为我们关家没人了吗?”关云锦还没开口,关云福先趾高气昂了起来。

    听到这话梁鹤脸色又是一变,一张脸有些发青,他现在没法弄清关云锦的想法,如果关云锦打算护短到底,那么今日他跟另一个女子相偕出游俨然是铁证,且这铁证还恰好让关云锦瞧了去,他十张嘴都没法解释的清。

    关云锦倒是觉得关云福很有意思,这女人是得了健忘症还是怎么的,难不成她以为自己是个好糊弄好脾气的人?

    梁鹤青着脸没看关云福,关云锦淡声道:“关家有人,你去找你的父亲,找你的祖母,找你的亲妹妹,找我干甚?”

    这句话是真的一点也不留情面,关云福冷不丁听到她这一说,猛地抬眸看向她,赫连岳真也下意识抓了下她的手。

    赫连岳真早已从飞影口中得知关云锦曾在北静王府过的什么日子,关云福身为冷氏长女,未出阁时可没少欺负关云锦。以关云锦的脾气,断然不会给关云福好脸色,但眼下围观者众多,他担心关云锦对关云福太过冷漠无情,会让她背上恶名。毕竟如今的北静王府没落,反而她和关云韶另立门户之后崛起,极有落井下石之嫌。

    关云锦明白赫连岳真的担心,她在他手心里捏了捏,示意他放心,在围观吃瓜群众的议论中扬声道:“大姐,大姐夫,你们夫妻俩如何我一个旁人管不着,但我想提醒你们一句,你们不顾颜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议论家丑是一回事,但作为父母,孩子哭成这样,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身为父母的担心吗?无论你们之间谁对谁错,孩子是无辜的,今儿个天寒地冻,你们就没考虑过刚满月的孩子是否会受凉?”

    孩子的哭声依然在持续,只是比起先前已经小了很多,可能是没了力气哭。

    她这一说,围观群众纷纷附和,尤其是当了娘的妇人,看向关云福的眼神都不对了,好歹梁鹤还说了句关心的话,可关云福从头到就在数落梁鹤的不是,对怀里包裹并不严实的孩子哭声充耳不闻。

    梁鹤从关云锦几句话中却是已经听出她的事不关己,心下也有了些底气,趁着关云福没反应过来,将孩子从她怀里抢过来。

    关云福登时尖叫一声,想去抢孩子,关云锦一步走到她身边拽住她,“你再闹?再闹我立刻将你在北静王府欺压我的事情宣扬出去,看看周遭百姓会不会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你……”关云福惊愕的看向她,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

    可是关云锦的神情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关云福下意识就想起了她母亲冷氏的叮嘱,以及不久前那一次在门口见面,关云锦再不是那个可任她随意欺凌的关云锦,她身边一个丫头都能对她的人动手,而今成为皇帝义女的湘阳郡主,又是何等风光?

    说不嫉妒那绝对是骗人,关云福恨不得有如此好运的人是她,但想象没用,该是关云锦的她再怎么做梦也梦不到。

    梁鹤见关云福安分下来,立刻见机提出找个地方坐一坐,哄一哄孩子。这话他是跟关云锦说的,但目光一直往赫连岳真的方向飘,显然是将能当家做主的人看成小侯爷。

    小侯爷肃着脸征求关云锦的意见,关云锦与他对视半晌,忽而勾了勾唇角,“正好,我也有些累了。”

    “那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赫连岳真柔声道。

    旁观者有幸见识了一秒变温柔的定远侯,年轻些的姑娘无不捧心,反倒是让关云锦很是哭笑不得,却也从侧面印证了小侯爷的魅力。

    一坐就坐来了梁家。

    梁鹤的父亲是都察院左副都察御史,梁御史为人耿直,不惧权贵,乃实实在在的忠君之士。

    关云锦等人跟着梁鹤回来的时候梁御史和梁夫人已经歇下,老人家休息的都比较早,梁鹤本欲将父亲和母亲喊起来,但被阻止了。

    关云福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她发现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个小贱蹄子已经没了影。

    梁鹤第一时间将哭累且已睡过去的孩子交给了奶娘,关云福阻拦不及,青着脸朝关云锦低喝:“你知不知道老虔婆想害死我和孩子?”

    “老虔婆”指的自然是梁鹤的母亲。

    一听她对自己母亲的用词,梁鹤脸就黑了,额上也再次青筋突兀,“关云福,你住口!”

    梁鹤从来不是个会对妻子发脾气的人,但事到如今,他真的再也忍不住。

    而他这一吼,反而把关云福惹怒,关云福差点就跳起来往他身上扑。

    赫连岳真皱眉将关云锦拉着往后退了些许,看向两人的眼中满是嫌恶和冰冷。

    梁鹤余光瞥见二人动作尴尬不已,一个不留神脸就让关云福抓了一道口子,他忍不住将她推了一把,关云福随之重重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的瞪着梁鹤。

    “你、你敢推我?”关云福声音已然震怒到微微发颤。

    梁鹤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会立刻写一封休书给你,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你说什么?”关云福眼睛再度瞪大,“你、你、你、你……”她一连“你”了好几个次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梁鹤却是没再看她,而是走向关云锦和赫连岳真,恭恭敬敬朝他们躬身行礼。

    他道:“郡主,侯爷,非是小的不顾念夫妻事情,小的也从未因妻子娘家没落而作践她分毫,小的只是、只是、只是……”

    只是无法再忍受关云福。关云锦在心里默默补充。

    赫连岳真没想插手这两人之间的事,因此只看向关云锦,只要她发话,无论做何决定,他必然义不容辞。

    “呵呵。”关云锦阴阳怪气的笑了笑,“这是你们俩的事,我一个外人本就不好插嘴,随你们走这一趟无非是不想见着你们在街上颜面无存。”

    她这么一说,梁鹤登时松了口气,关云福则整个人跳了起来,只差没指着她的鼻尖道:“关云锦,我是你长姐,你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想过河拆桥吗?”

    关云福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而且直接是指责的话,登时就让小侯爷不高兴了。

    小侯爷一个不高兴,周身气场就发生了变化,他在关云锦说话前先开了口:“布布如今已非关氏族人,关氏乃至曾经的北静王府,可相助过她丝毫?”

    关云福张了张嘴,没法反驳。

    赫连岳真眼神更冷:“既早已与关氏没了关系,何来过河拆桥一说?”

    上过战场,手上沾过血的人到底是不同的,哪怕赫连岳真的长相很有欺骗性,可同样的容貌放到平阳城外为首的将军身上,无一个敌人敢直面他,即使冲锋陷阵,敌人也会下意识避开这位杀神。

    关云福在他的冷凝之下没能撑过三秒,吞了吞口水转向关云锦。

    “你是不是以为我傻呢?”关云锦似笑非笑,她家小侯爷都表态了,关云福还指望从她这里听到什么?

    “……你有话直说!”关云福略有些心虚。

    关云锦挑挑眉,顺她的意没拐弯抹角:“关云福,你们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我不跟你计较是念在你也姓关,看在关云禧的面子上,不然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我宽容大量不跟你计较过往的事,你就该知足了,惹毛了我,呵呵,到时别怪我心狠手辣。”

    本来原主对关云福就没甚好感,而她和关云韶现在又怀疑他们不是关秦丰的亲生女儿,换言之,他们跟关秦丰除已故江氏外的一家子都没血缘关系,她何必还看关家人的脸色,也没必要给他们面子,撕破了就撕破了,反正早就已经撕破了。

    “你就不怕我将你不孝不悌不睦姐妹之事宣扬出去?”关云福还试图以此威胁她。

    关云锦丝毫不为所动,“你尽可去宣扬,只要你不怕我将冷氏在府中是欺凌原配女儿的事情透露出去,以及,冷氏为了扶正害死正室……”

    “你、你胡说!”关云福听到最后四个字时脸登时煞白。

    关云锦继续慢悠悠说:“你说如果百姓们知道你关云福的生母冷氏为上位害死正室,还教唆她的几个女儿欺负正室所出的一双儿女,你猜,百姓们是否会觉得我不睦姐妹情有可原,可怜我如今终于苦尽甘来,还是相信你简单的说辞?我们要不要打个赌,赌赌看谁赢?”

    “你、你、我、我、我……”关云福一口气险些没上得来。

    自古后娘都是个充满矛盾的个体,尤其关家情况特殊,冷氏这位“后娘”是从妾室被扶正,关秦丰宠妾灭妻一时京城百姓都一清二楚。换做关云福,她也不愿一辈子当个妾室,既然有机会,她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当正室,即使如夫人名声不好听,总好过一个小小侍妾,百年之后连家族祖坟都入不得!

    关云福再看向关云锦的时候眼睛里已带上了瑟缩和畏惧,如今她在梁家举步维艰,梁鹤要休了她,她也不能不争取一下,娘家如今落魄,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关云锦……

    咬了咬下唇,关云福敛起所有情绪,放低姿态,请求关云锦帮她一帮。

    关云锦也委实没料到关云福脸皮如此之厚,脑仁有些疼,她转向赫连岳真,想让他帮忙拿个主意,要不然直接拿出他定远侯的气魄,直接把她带走,说一句“本侯的夫人可没这么闲”。

    赫连岳真收到她的求助,给了她一个眼神,复而看向梁鹤,淡淡问:“在街上时你妻子曾言有人害她和孩子性命,可有其事?”

    闻言关云锦差点原地一个踉跄,心道:小侯爷啊小侯爷,你这个问题简直像是在问在逃犯“你有没有杀过人”一样,脑子正常都不会老实回答吧?

    “小的冤枉,小的父母虽有意让我休妻,却从未想过伤人性命,尤其关氏之子是小的长子,梁家长孙,小的爹娘疼还来不及,缘何会伤其性命?”梁鹤慌忙解释。

    关云福反驳:“若非想置我于死地,为何要将我和孩子关在府里?每日送来的汤里都有一股味儿,不是毒药是什么?”

    梁鹤皱眉没好气道:“那是人参,娘特地吩咐来给你补身用的。”

    “我不信!”关云福立刻道。

    梁鹤甩袖:“我梁家人行得正坐得端,做事从来无愧于心!”

    关云福噎了下,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那休妻又是为何?”关云锦问了句。

    梁鹤犹豫了下,一咬牙,决定和盘托出。

    关云福和梁鹤成婚四年,儿子刚刚满月,按理说这会儿夫妻俩的心思应该都在孩子身上才是,可偏偏关云福不安分,梁鹤的母亲身子不太好,为了能早日抱上孙子,几个月前给他纳了两房妾,不管是嫡子嫡女还是庶子庶女,老人家总是想要抱上一个来的。

    这事儿关云锦在关云福回北静王府时也知道了,也是那会儿关云福被诊出怀了孕,后来被梁鹤给接回去了。

    关云福怀相不太好,梁鹤也没太委屈自己,两个小妾那里也会去一去,这不,两个小妾先后有了身孕,这么一来,关云福就开始作天作地了。仗着自己是正房天天给两个小妾立规矩不说,更是挑两人的刺,罚站、罚跪都是小事,还让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的伺候,身体弱了些的那个小妾没撑几天孩子就掉了。

    另一个由梁鹤母亲做主,好好在院子里养胎,叮嘱了关云福没事不要过去,可关云福不干,她花重金买通了一个嗜赌的婆子,让婆子在那小妾的安胎药里加了落胎药,险些一尸两命,孩子生出来时都还活着,那小妾养了几个月,还只有半条命吊着。

    妒忌,七出之一。

    不过妒忌并不是梁鹤想要休关云福的真正原因,甚至他本来的打算也不是休了她,而是想跟她和离,关云福在将两个妾室孩子弄掉后,整日疑神疑鬼有人要害她,他母亲看孙子时还被她冲撞过,最严重的一次是关云福将他母亲推撞在墙上,磕破了头,差点没救回来。这样一个危险人物,梁鹤着实不敢再让她待在府里。

    梁鹤遂也没违逆母亲休妻之意,另外给他相看了几家姑娘,他会选择出去见见人,是想看看人家姑娘的品性如何,他嫡子尚幼,若与休了关云福之后娶回来的是一个品行不佳,不能尽心照顾孩子的女子,他宁可在孩子未长大前都不娶。

    对此关云锦心里一片省略号……

    有太多槽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

    赫连岳真从头到尾听完后没任何情绪起伏,表情都没变一下,他又看向了关云福,语气冷淡的问:“梁鹤所说,你可有要为自己辩解之处?”

    “我……”仅说了一个字,关云福就说不下去更多了,在赫连岳真那双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面前,她连说谎的勇气都没。

    关云锦看着小侯爷化身为法官的角色,抽了抽嘴角,莫名觉得好笑。

    赫连岳真继续用他那平静淡漠的语气道:“和离还是休妻是你们的家世,本侯和郡主都不好过问。”

    关云福一听顿觉不好,正欲张口说话,就又听赫连岳真说:“本侯未来的夫人既已被关氏除族,便不再是关家人,你若胆敢以她的名义嚣张跋扈、为非作歹,本侯决不轻饶,你可听清楚?”

    “我、我、我……”关云福再次被惊惶笼罩,喉咙干涩到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

    “嗯?”赫连岳真冷冷的望着她,发出一个鼻音字。

    关云福眼圈都憋红了,她都恨不能坐地上打滚撒泼下,但又害怕会因此彻底将赫连岳真惹怒,一刀将她砍了,只能僵硬的点点头,哭丧着脸点点头:“清、清楚。”

    “本侯没听清。”赫连岳真微一拧眉,声音更冷。

    关云福被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抬高了音量:“我、我听清楚了!”

    赫连岳真最后又再看她一眼,那眼神锋利如刀,好似能将人身上的肉刮下。而当这眼神再移向身旁之人时,已被温清所取代。

    “布布,我们走?”声音也无比的温柔。

    关云锦抿唇小幅度的点点头,面上略有些含羞带怯,心里狂给小侯爷点赞!

    ------题外话------

    今天缘更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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