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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赵子夏指着她，手指尖发颤。“想问我怎么会知道吗？”凌湛体贴地笑道，“赵小姐有调查人的习惯，不巧的是，我也有呀！”
“……”赵子夏恨恨地瞪着她，半晌回过神来，“你想怎么样！”
凌湛嘴角带着淡定从容的笑，抬手捋了一下耳边垂下来的头发，说：“别紧张，我这个人吧，不喜欢留着别人的照片，看过之后就给删掉了！我喜欢的东西不多，这个咖啡店是其中之一，我的建议是，不如赵小姐就别和我抢了？不然，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翻出点照片的痕迹，你知道的，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
“行了，别说了！”赵子夏终于冷静下来一点，“我可以不和你抢这里，但条件是你要把你手上的照片交出来！”
“那没办法，我已经删掉了。”凌湛一摊手，没所谓地耸了耸肩，“要是赵小姐觉得不公平，实在想找那些照片，我可以请跃帆帮我在电脑里找一找丢失的痕迹……”
“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是啊，”凌湛毫不否认，“你又何尝不是赤裸裸地威胁我？我现在就是在威胁你。为什么？因为我有威胁你的东西！”
凌湛一副“你不认也得认”的表情，让赵子夏恨得牙根都发痒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仗，以凌湛的胜利告终。
等俩人走出了咖啡店，江岩问她为什么会有赵子夏的照片，凌湛笑了笑，耸耸肩：“什么照片，压根就没有照片。”
事实如此，凌湛手上根本没有她所说的照片。但机缘巧合之下，她在那一天看见了两个人进了酒店，深知他们关系不简单，于是去前台打听，凌湛耍了点小手段，便知道了他们的房间号。刚才丢出那样的重磅炸弹，心虚的赵子夏直接吓傻掉了，也根本不用她再试探，全默认了。
“不过，也许我真该弄点照片之类的在手上，”凌湛突然又说，“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用呢。”
“你呀……”江岩失笑地摇摇头，而后又正色道，“我看那个赵子夏很讨厌你的样子，你可得小心一点……”
“放心，我不会让她对我怎么样的，我可不是吃素的主儿！”凌湛顿了顿，又说，“倒是你，因为我的那些破事儿，受到牵连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破坏这家咖啡店的，怎么说，我也是小老板呀，对吧？”
江岩看着她的笑脸，仿佛煜煜生辉，那样晴朗，那样动人，眼角流露出来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心里一窒。
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江岩笑道：“是，小老板。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在。”
凌湛愣了愣，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藏起了泛红的眼角，嘴上说得轻松：“啊，太好了，今晚不营业了，我有时间去逛逛街了。”
“你就是偷懒，现在赵子夏也走了，还不继续营业？”江岩失笑。
“是啊，是啊，”凌湛说得无赖，“我跟大老板请假，今晚我就不来了。我弟弟今天休息，和他约好了要去看电影呢，我可不能放他鸽子。”
“行了，行了，去吧。”江岩笑着摇摇头，看着她走进屋换衣服的背影，“天气预报说今晚又要下雪，早点回家。”
“知道啦……”凌湛在里屋大声回答。
可是她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心中狂跳不已。她想着刚才江岩的样子，他拍她的头时的神情，还有他说出来的话……心中突然出现一种设想，让她不敢相信……
当年她和江岩第一次组队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也是那样，轻轻拍拍她的头，眼中有温暖的笑意，说：“不怕，我会保护你的！”即便那时，她已经是单独执行过无数次任务的高手，在他眼中，却仍然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生。
难道他知道了吗？他都知道了吗？
可是，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你是谁？你是她吗？我是江岩，你的好朋友。
他并没有问过。
想不通，想不通，会不会是她自己想多了呢？凌湛用力摇了摇头，决定先不想了，换了衣服，陪凌天宥看电影去。
有事情想不通的时候，凌湛便喜欢走路，慢慢地走着，会有很多的时间来思考，即使还是想不通，心情也会变好许多。等她从咖啡店走到海丽商场见到凌天宥的时候，心情已经很好了。
凌天宥的心情更好，紧紧抓着她的手，买了饮料和一大桶爆米花，还要伸手喂她。凌湛此时早已忘记了和凌天宥说好的不牵手之类的约定，看着小孩儿开心的样子，她也特别开心。
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些时间，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角落里等着，有说有笑。即便是那样低调，也吸引来了不少目光，这些目光着，夹杂着好奇，艳羡，爱慕，还有一些失望。
“姐，以后我出门要在自己胸前挂一块牌子，写着‘这是我姐’！”凌天宥一本正经地说。
凌湛挑眉：“为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你姐啊。”
凌天宥认真地摇头，说：“你看那些人的目光，他们肯定以为我是你生的，以为你都当妈妈了，所以心都碎了。我要在胸前写这句话，不要阻挡了你的桃花运。”
凌湛大笑起来，对他千奇百怪的想法折服了。
看完电影出来的时候，天空果真下起了雪。凌湛想起江岩，想了想，还是让司机先送凌天宥回去，决定自己再去咖啡店一趟。
她撑着一把红伞，走在雪地里，听见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心情有些紧张。
她要直接问他吗？或者，她是否应该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要怎么说出口呢，我就是你死去的朋友？
他会以为这是愚人节的玩笑吧，尽管今天不是愚人节。
凌湛轻声叹气，心里没有答案。走过一个巷子，再左转，再往前走两步，就到咖啡店了。
她往左转，跨出一步，可是下一秒，她马上把步子收回来，麻利地收起伞，贴着墙壁。
前方有几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簇拥着一个同样身穿黑衣的女人往咖啡店走去。巷子里昏暗的灯光下，凌湛看见那个女人的脸上有一条细长的疤，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凌厉而可怕。
这个女人，凌湛如何不认得？
闫寒，她前世的大老板，杀人组织的头头，号称“阎罗王”的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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