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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陈魂:少卿请留步 > 第二章 少卿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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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马蹄声竟也不歇,哒哒踏踏,叫停的那一声长吁响在尚书府邸门口。

    冒雪同乘,朝亖一路被玄翎护在怀中带至此,心里打鼓。

    “想什么呢,还不下来?”

    朝亖看着眼前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犹豫之后,左手撑着马鞍背着他潇洒落地。“殿下稍等,臣去探路。”朝亖说着,大步走进尚书府。

    玄翎轻轻摇头,看着大门下那片孤零零的身影,若有失意。

    尚书府的人连夜被召去问话,庭院空荡,倒是方便。血腥气被大雪遮去几分,源头来自书房。朝亖推门进入,仔细查看。

    尸体已被移走,现场血污遍地,还有多处大小不等的墨点,是大理寺留下的勘察标记。桌案上墨、笔凌乱,依稀能看出一个模糊的人形。

    玄翎进来的时候,不忍蹙眉,谁动的手,补刀补得真不干脆。

    倒是朝亖,神情专注,正翻着软垫,指尖捻了捻,凑上鼻尖,一晃闻了闻,似乎这扑鼻的血腥气味对她并无影响。“如何?”玄翎开口。

    据探子来报,刑部尚书沈宏并非死于府中,而是烟柳巷的一处小道,被人活活勒死。

    烟柳巷是大凉最为出名的青楼聚集处,拿着朝廷的俸禄办事,里面的姑娘都经过仔细调教,无论是琴技、舞艺还是音律都最合达贵口味。

    烟柳巷还有一点不凡,谈正事的爷只去伊人坊,必点宫、商、角、徵、羽五姑娘之一。五位姑娘皆只献艺、不卖身,其中又属宫姑娘最为神秘,青丝墨发,眉眼朱砂,无人晓得那巾白纱之下是何等姿色。其他几处便是以倚红楼为代表,莺歌燕舞,夜夜酒不醉人人自醉,自然,还有伊人坊的寻常姑娘。

    “他杀,他处。”朝亖拍了拍手,起身,看着桌案上的人形若有所思。早上沈宏在床边伸着血淋淋的长舌头盯着她看,绕是她再见多不怪,也吓得缓了好一阵子神。沈宏说他昨夜去烟柳巷喝了花酒,回家路上醉着醉着就不知怎么给人勒死了。这原由听起来滑稽,不过倒也可以相信七分,长舌吓人,但他的魂身完好。

    可这么多血,又一路将尸体搬回书房,为何?

    朝亖蹙眉,玉指指着桌案上的一处,似有疑惑,说:“只是这里,四方直正……走,回大理寺一趟!”

    眼见着朝亖上马就要走,玄翎双脚发力,轻功一展,稳稳地坐到她身后,黑白相贴,挡去大半风雪。拉过缰绳,他附到朝亖发红的耳朵边上,柔声道:“大理寺就不必去了,密函在太子府。驾——”

    这位太子爷的语气严肃认真,却让大理寺的新少卿红了脸。

    天寒地冷,红了脸,红了耳朵,冻了心。

    ……

    玄翎将马牵给府丁,拍去身上的雪,引着朝亖进府。背在身后的手,指尖跳跃,玄翎蓦地一顿,转身向着朝亖,眉毛一挑,“少卿难道就不好奇?”

    “好奇。只是殿下若想告知于我,自然会说。”朝亖看着他,好奇之上的疑惑是脑中一闪而过的身影。

    闻言,玄翎无奈,愈发感叹,“陆知行带出来的大理寺作风还真是不解人情。”转念一想,玄翎眨眨眼,“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事,本王立刻告诉你,从头到脚的那种。”

    “什么事?”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撇去君臣之礼。”

    看着朝亖垂目不言的模样,玄翎尴尬地摸摸鼻子,眼中的亮光诉说着不尽的巴望,轻叹一声,“罢了罢了,风大雪大,进去再说。”

    朝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一抹若无笑意,转身前去的玄翎没看到,却叫坐在厅中喝茶的叶归尘看了个仔细。回燕都一趟,除了那个人,倒是别有意思。

    “哟!这不是各家姑娘挤破了头都想一见的叶堂主吗。怎么她们还给你留了条路,溜到本王这来了?”玄翎毒舌,对挚友更是如此。

    叶归尘,潇洒出尘,俊逸非凡,善仁堂堂主,一手妙术可回春。他颇有深意地笑了笑,说:“啧啧,我说你能不能摸一摸自己的脸皮,本堂主可不是来避难的,是来——”眼见着朝亖走近,他突然打住。

    朝亖跟在后面进来,瞧见叶归尘在,正想开口叫人,又看到对方挤眉弄眼,便向玄翎行礼,改口道,“不知太子府有贵客在,臣先告退。”

    好事多磨,等什么时候卸磨杀驴了,叶归尘一定是第一个。

    “他就一个看病的,不是贵客。走,去书房说。”玄翎懒得理他,拉过朝亖就要走。

    杯落,起身,叶归尘凑到两个人中间,一左一右搭上自己的双手,巧言笑说:“走走走,是得去书房说!”正事不要紧,看戏才要紧。

    被没良心的太子爷丢下的京生已经从大理寺回来,此刻正在书房扇着暖炉里的兽金炭,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去开门,“爷!你回来了!”

    “哎呀,小京生,果然还是你对我最热情。”门正中赫然是叶归尘的身影,一双凤眼染着笑意,肆意散漫,完全没有医者的温文尔雅,“你看看你家主子的脸,白虽白吧,带着一股煞气,凶得很!”

    京生开门时谄媚的脸突然僵住,心中暗道不妙,赶紧退到一旁。玄翎长腿一迈,站到门中央,旋即转身,冲着叶归尘一笑,一推一拉,把叶归尘关在门外:“京生!守着!”

    朝亖抿唇笑了笑,心中暗叹,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对了,密函呢?”说到密函,朝亖神色有锐,朗声问。

    玄翎走到书桌上,从一本书中抽出一个信函,黄底红轴,红烛油封口,落一“刑”字。

    “戌时,伊人坊,羽。”朝亖攥着信纸的一角,不禁蹙眉,这不像是密函,而是指引。看来凶手,或说幕后之人是有备而来。这羽字,难道是冲着她来的?

    玄翎见她又蹙起了眉头,忍不住伸手,却被一声聒噪硬生生打断。

    “哎呀,看来今夜不愁没酒喝了。太子殿下,本堂主今夜就勉强带你同去伊人坊,看看那人人都想一见芳华的宫姑娘吧!”叶归尘一屁股坐到朝亖旁边,单手撑着头,眼中尽是肆意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玄翎本想直接把他打出去,却瞥见朝亖垂下左手,暗暗掐了旁边的叶归尘一下。

    猫腻!

    “不不不!是羽姑娘,舞得鼓上舞的羽姑娘!”好个小四一,数月未见,力气见长啊,叶归尘心中喊疼,面上却还是讨打的笑意。

    果然猫腻!玄翎眯眼瞟过去,有种一探究竟的意味。

    “禀殿下,郡公府来请。”京生说话的时候为自己捏了把汗,他家主子可别再甩脸了。

    不过这回京生倒是摸准了时机,刚好打破屋中的奇妙氛围。

    “想必是哥哥回来了。太子殿下,臣先回府,信中之事便以信中来吧。”朝亖起身,向玄翎拱手行礼,说完身子侧了侧,对叶归尘道:“叶堂主,既然你已回城,便抽空去郡公府为我爷爷把个脉吧。”

    玄翎忙跟着起来,叫住朝亖:“少卿请留步!”

    接着快步走到书架前,取下木施上挂着的墨狐披风,为朝亖披上,轻声呼气,“本王这没有斗篷,少卿便拿这个挡挡吧。”

    “好。”跨出书房的最后一步,朝亖缓缓回头,梨涡清浅,巧目倩兮,“我叫朝亖。”

    ------题外话------

    小剧场:

    朝亖:雪一直下,为什么没有斗篷和伞?

    玄翎:雪一直下,为什么叶归尘那厮还要出来?

    沈宏:这雪,是为老夫下的啊!

    叶归尘:老头你可快去投胎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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