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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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城的秋夜如同一对情侣，隐在迷离夜色里的高楼如同冷峻的男人，而街头的霓虹则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他们手挽着手，让夜的气息暧昧而缠绵。马骏并不想跟路薇手挽着手，但是路薇的手已经挽上了他的胳膊，他只能苦笑了一下，任由她的身体贴在自己的旁边，两个人情侣般地向一家西餐厅走去。

    推开门，《秋日私语》的钢琴曲如一泓泉水一样涌了过来，从大厅的各个角落传来的低低的交谈宛若落叶在地上翻滚而发出的窸窣声响。一名干净得体的服务生走上前来，把两个人引到了一个角落。与路薇对着坐下来，马骏看了看菜单，点了份牛扒。抬头问，路薇你吃什么？却发现路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灼灼。路薇没有点菜，她对服务生说：“跟他一样的就行了，再来两瓶波尔多。”

    马骏是第一次吃西餐，之所以点牛扒，是从电视里面学来的。他额头上泌着汗，双手笨拙地切着面前的牛扒。路薇走到他的身边，手把着手教他刀具的使用方法，她的一缕秀发调皮地从他的衬衣领口钻进去，撩拨着他的脖颈，女人特有的幽香同时传了过来，马骏的小腹开始阵阵发热。路薇看了看马骏的脸，说：“不要害羞，第一次，肯定生疏，慢慢地就会了。”虽然路薇说的是吃西餐，但马骏却联想到了另一个场景，他解掉了领口的纽扣。

    “来，为我们不再会有的20岁干杯！”路薇端起杯子，却没有像吃西餐那样遵循正确的方法，而是一饮而尽，白皙而精致的脸顿时泛起了桃红。“路薇，不要弄得这么伤感。”说完，马骏轻呡一口，放下酒杯，不想路薇的纤纤玉指指向了他面前的杯子，马骏苦笑一下，把酒倒进了口中，路薇一个响指，服务生走过来，彬彬有礼地把酒满上。

    路薇说：“为我一生的最爱，干杯。”路薇又一口喝完，马骏看了看路薇，路薇的眸子如黄昏下的湖泊，痴痴地注视着他，他的心泛起了一丝涟漪。他知道路薇所指，叹息了一声，抬起头，往嘴里倒酒，屋顶的水晶吊灯发出的光芒从装满酒的杯子里透了过来，如同情人哀怨的眼睛。

    路薇拿起另一瓶红酒，正要往杯子里面倒，马骏担心她喝醉，连忙捉住了她的手，女人的动作停了下来，马骏感觉得到，路薇的身子仿若颤了一下，她放下拿瓶子的手，搭在马骏的手上，轻轻地摩挲，马骏的手也抖了一下，想抽回来，却被路薇如同水雾洇湿的目光溶化了所有的力气，他感觉路薇正在一点点地拆除他的防线，直到自己被沦为俘虏。

    马骏站了起来，为路薇披上了外套，然后搀着她，向外走去。他说：“路薇，我送你回去吧。”路薇摇头。他又说：“我们一起到街上走走？”路薇还是摇头。马骏沉默了下来，路薇又象进餐厅时一样，挽起他，头靠在他的肩上，幽幽地说：“我明天就要订婚了，我不想嫁给他。”马骏的脖子被路薇冰凉的泪水打湿了，有一滴泪，顺着他的颈，执着地往里面滑落下去，马骏的心瑟瑟地抖了起来。

    夜风冷冷。路薇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她的唇凑到了马骏的耳根，呢喃着说：“马骏，我要你送我一件礼物。”马骏伤感地说：“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去找来送给你。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路薇的鼻息如醮过红酒的栀子花，贴在他的脸上，她说：“跟我来。”

    打开酒店的房门，马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豪华的总统套房里，到处都是一簇簇欲滴的玫瑰和百合，他问：“这是你特意布置的？”路薇摇摇头，说：“不，是魏平。”马骏说：“他可是真心对你的，连订婚用的房间，都如此的费尽心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路薇倒在床上，对马骏说：“我要的礼物，你现在就送给我吧。”马骏知道路薇要想什么，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你要我送你什么？”路薇说：“我要你的心，一个晚上。”

    马骏拿起一张纸巾，俯下身去，擦路薇的泪痕，路薇的手一把抱住了他的头，唇贴了上来。马骏吮住她柔软的舌尖，象衔着一块奶糖，这甜美而芳香的汁液包含着路薇对他痴迷不悟的爱，两个人倒在床上，路薇宝蓝色的圆领衫被马骏推了上去，露出奶酪一样的肌肤来，两只玲珑而精致的ru起伏着，ru晕犹如一抹淡粉的朝霞，噙着她石榴粒一样的尖，如同亲吻一朵粉红的花。

    她的腋下，有一丛稀疏的芳草，马骏的舌尖抚过，给那里带到一股热带草原的季风，路薇的火焰被这风吹得更旺，她在床上起伏着，等待着风后的那一场雨，那一场雨，她已经等了许久许久，她的心在风中呐喊着：雨啊，快来打湿我快要皲裂的心呐！

    进入的时候，马骏遇到了一些挫折，就跟第一次跟高雅交融的时候一样，路薇闭着眼睛，她全身颤抖着，配合着小马的艰难行进，最后，小马终于欢快地跑了起来，把一阵阵的战栗传递给两个沉浸在欲望之河的人。洁白的床单上，一瓣玫瑰落在上面，跟满屋子的花朵一样娇艳，而这一瓣玫瑰，在马骏的心里，却划过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一个痴爱自己的女人，把她的第一次保留至今，在她的订婚前夜郑重地献给了自己，而自己给她的却不能是爱，他的揉更多地象是安慰，他的吮更多地象是致歉，他的奔腾更多地象一种施舍。马骏紧紧地抱着女人柔荑一样的肢体，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愧疚，但是他发现，愈是把她抱得紧，他的心就越痛，一种无法言喻的痛。

    黎明的时候，一场断断续续却一次比一次畅快淋漓的雨终于停了，窗外的晨曦却未曾点亮马骏心头的雾霾，他默默地穿好衣服，洗了把脸，走出湖滨大酒店，来到水利厅，在柯子全的办公室里，等待着柯子全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跟湖滨大酒店里前来参加订婚议式的人们一样，翘首期盼，焦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