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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腥花盈 > 红烛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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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呀?您可别再出府了,老爷知道了该怎么办啊?”芸若看着月曦云向府外走去,焦急地说着。月曦云停了下来,看着芸若,微微一笑,“芸若,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想出府透透气,我已经跟爹娘说过了,你就放心吧。”又是温柔一笑,笑容倾城,醉人还留妄拥梦。

    月曦云继续向府外走去,芸若还是跟在她身后,忽然想起来月曦云今日未戴面纱,慌张地叫住了她,“小姐,你这样不好吧,这么多年小姐一直不以真容示人,这一下子就暴露了……”芸若没再说下去。

    “你也说了,我这些年一直没给外人见过真颜,那我摘了面纱,他们不也不认识我吗?我们就这样走出去,又有谁知道我们是尚书府的?”月曦云走着说着,芸若在身后连连点头。

    走到街上,许多人见了月曦云都看呆了,这等美人姿色妙绝,浑身似有神韵漫游,超凡脱俗的气质,宛若遥不可及的静心莲一朵。只是未有人认出她就是陌上绝尘之中的月曦云,他们一直想见却一直见不了的月曦云,许多传言只是听听而已,却未能有幸见一眼她的真容。

    穿过人群,两人来到一湖边,湖中种满了荷花,虽然现在还们有开花,更没有花骨朵,但是从湖中冒起的荷叶也颇有一番韵味。淡绿色的荷叶尖儿熙熙攘攘,倒显得这湖面平静了许多。湖中有一长亭,一条尽显曲折的回廊,延伸到亭子中,穿过长达几十米的长亭,就快到对岸了。四周也没看见人,几声清脆的鸟叫回荡,似有不可琢磨的旋律……

    月曦云踏上回廊,慢悠悠地走着,也不住看着那湖中平静的水,水里有鱼群在嬉戏,红色和青色混在一起,一会儿又你追我赶……她就这样沿着回廊看着,觉得视线暗了许多,月曦云抬起头来,见已走进了长亭中。她找了一处坐下来,趴着亭栏边,偶然看见一条红色的鱼儿靠着壁沿游着,一时兴起就一直盯着它看。芸若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就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四周,一个人也没看见。

    当那条红色鱼儿看不见时,月曦云顺着它不见的地方看上去,看到亭中一男子正盯着自己看,不由得惊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收回目光,转过身端正地坐在亭中的长木椅上,芸若见了奇怪,一眼看去,见一男子正看着月曦云出神,再看看月曦云,一脸不安,还故作镇定。

    那男子身着一身邪魅的紫色长袍,此时目光不移,但却看不清容貌。

    “芸若,我们回去吧。”月曦云起身便想离开,只听有力一声,“姑娘请留步!”随着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两人也停住了脚步。不久,那男子就移至两人身边,有些累的样子,“相逢便是缘,今日这莲心湖异常宁静,你我二人萍水相逢,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男子谦和一笑。

    那男子衣着豪华,有礼谦和,面有不强,看起来不像是习武之人,只是紫衣太过妖媚,与他气质不符,十分刺眼,他本瘦弱,不习武使他看起来弱不经风,面容儒雅,一派书雅之气。

    “若是日后你我二人还能相见,我定告诉公子。”月曦云背对着他,幽幽道,说完便移动了步子。

    “在下凉殇魅,望姑娘记得在下,再见之时,定如今日所言。”凉殇魅并没有追上去,只是在她身后说着。月曦云顿了顿,“定不负公子所望。”

    离开了那个地方,芸若才开口说道,“小姐,奴婢记得凉相府大公子就叫凉殇魅。”

    “无妨,既已答应人家了,总不能反悔吧,既然他是她的大哥,那就注定会再见了。”月曦云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哀叹了一声,“我们还是早些回府吧。”

    凉殇魅还站在湖上的回廊上,想着方才见到的那一女子,仿若脱离尘俗,静若莲,气质若仙,而又是他在这紫瑶城内从未见过的。他到底会是谁呢?一路思量着回府,走到门口,看见凉姣苓正欲出府,“苓儿这是要去哪里呀?”他知道自从她和太子在一起了后就老爱往外跑,甚至有时也未见她告知爹娘。

    “我去哪还要告诉你吗?”凉姣苓从鼻里钻出一股傲气,径直向前走去。凉殇魅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妹妹太任性了,奈何爹娘都宠她,他的话她又怎会听得进去呢?

    凉殇魅进了房间,又向窗外望去,想起刚才看到的人,不禁发呆,想起那一瞥惊鸿的面容,静静盯着湖中的人儿,美得那么静,宛若亭亭静立的莲花,纤尘不染,玉琢芬芳,犹比天仙。

    那缓缓托出的莲色衣裙,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清秀的背影,那一句“若是日后你我二人还能再见,我定会告诉公子。”虽然平凡,但却一直萦绕在他耳边,没有平常闺中淑女的娇滴滴,没有霸道狂女的粗鲁之气,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温柔,无法言喻的温柔,直教人听了难以忘却。

    幽深而冷寂的夜晚,烛火透过窗纱映在窗纸上,窗外的明月高挂,星星点点,细碎的月光轻柔的撒下来,映得绿叶熠熠生辉,又恍若凄惨鬼魅闪着的凝怨幽瞳。

    屋内,雅致木槿花的清香缓缓地散发着,弥漫整个房间,扑朔迷人的莲黛粉色幔帷轻轻摇晃,床榻边坐着一对夫妻,女子生得丽质,身着对襟刺绣襦裙,一件三色中衣微露,粉色大袖衫称的煞是迷人,插着翠玉流苏步摇,木槿金枝追丝尾坠粉嫩珠,娇婉的容颜,粉烁的脸蛋儿在烛光下越显得光洁,让人不得不爱。

    “朝槿,你可知朕为什么后宫佳丽无数却为独宠你?”翟孟寒为慕朝槿将耳边滑落的碎发轻轻锊起,夹在耳后,眼中不禁慢慢蒙上一层哀雾,眸中泛起一道漩涡,那双眼眸似是有将人吞噬之势,让人不敢直视。

    “臣妾愚昧,自是不知皇上所言。”她微微低下了头,轻轻咬了下粉嫩的下唇,眸上不觉蒙上一层水雾,她硬是死死咬住唇瓣,将那欲下的泪逼了回去。

    皇皇帝深深叹了口气,又重新镇重地看着慕朝槿,“朕以前总是认为有了这皇位便有了这天下,朕现在才发现朕当时这个想法是多么的荒唐可笑,若是婉嬗还在的话,她一定会笑话朕的。”翟孟寒又冷笑了一声,垂下了头,略略转身,不再看慕朝槿。

    “不会的,皇上,她不会的,这么好的皇上她喜欢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笑话您呢?”她再也忍不住,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尘封在心里多年的往事一一浮现脑海。

    “朝槿,你是不会知道的。”这时,翟孟寒用眼角余光看了慕朝槿一眼,嘴角微微扯起,一抹阴诡的笑容悄然而生,慕朝槿却毫不知情。

    “不……”她使劲地摇着头,她多想将一切都告诉他,告诉这个她爱了二十年了的男人,以前,她曾多次的向这个人说出她的心声,可是他没有一次听下去了,可是现在再次面对他,她却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你知道吗,朝槿,你的名字正是她的封号,朕的皇妹,翟婉嬗,你才刚入宫时,朕以为是她回来了,可是朕彻查了你的身世,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他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慕朝槿,见她并没有说话,又继续说了下去,“朕什么也没有查到,你和她根本就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朕不该怀疑你的。只是如今太子也快要成亲了,朕总瞒着你也不是长久之计。”

    慕朝槿擦干了眼泪,沉默了一会儿,却不知翟孟寒一直到在看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举动。“皇上,若是当年进宫的不是臣妾,而是朝槿公主,您又会如何呢?”她一双清澈的眸子因为刚刚哭过,更显得水灵,在烛光下泛着亮光,那份无比的期待尽收皇帝眼中,皇帝眼神躲闪,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不知。”

    慕朝槿又垂下头,片言不支,皇帝似是在想着什么,也沉默不语。

    次日清晨,皇帝回到恒逸殿,当即对着身后的暗卫说了声,“彻查槿妃,朕要一个准确的结果。”暗卫应声而去。

    日复一日,在流光烛影中,十三日的时间就快要到了,月曦云独自一人趴在窗边,看着梨花也即将凋谢,羸败的梨花憔悴的还垂在枝上,已然不是一道好景。

    虽然真正成亲的时日还未到,不过因为时日有剩无多,尚书府中已经是一片喜气,各处都已为成亲而挂满了一切成亲风派的红色灯笼及红色纱带,各处贴满了喜字,让人看起来已然是一派成亲的喜气了,只差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了。

    云似锦不知何时走到了月曦云的房中,看到月曦云一副呆样,傻傻地看着窗外的梨树,不禁心疼,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月曦云的身后,将手掌轻放上月曦云的肩,她的唇微微颤动着,轻声唤了一声,“曦云……”她并没有多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月曦云缓缓地扭过头来,看到云似锦那一脸的疲惫,自然是担心的,她慢慢从梨花木香椅上起身,看着云似锦,“娘,您怎么来了?”

    “曦云,娘为何来此,还有人会比你更了解吗?”说罢,她捧着月曦云的脸,心疼地说着,“曦云这几日又消瘦了不少,真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傻孩子。”

    “娘,曦云已经不是孩子了,您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看了看云似锦,“娘需要好好休息,就别操心我了。只要您和爹都能好好的曦云就再没有任何牵挂了。”她又嫣然一笑,扶着云似锦慢慢到门前,“娘,我扶您回房吧,您回去好好休息。”

    云似锦略有不爽,“曦云,娘才来,你就要让娘回去了?”

    “娘,不是曦云不想留您,只是……”月曦云说到这儿竟找不到说下去的理由了,正在努力的想着应该如何来说服云似锦。

    “只是什么?”云似锦望着月曦云的脸色,不禁好笑,“曦云,跟娘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娘会不了解你吗?”云似锦拉起月曦云的手,握在手心,“今日过后,娘见你一面就难了,你就别躲着娘了。你娘不像你爹,明明不舍,却还要死撑着皮,曦云,别怪你爹,他也并不想让你嫁给太子,只是也许真的如他所说,我们并没有选择的权利。曦云此去太子府,虽然为妃,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凉相的二小姐与太子本就有情,不然皇上也不会临时更变,要记得万事忍字当先,切莫招惹了那两人,知道吗?”一通话说得语重心长,亦包容了云似锦的叮嘱与担忧。

    月曦云明理地点了点头,“娘,我知道了。”

    “嗯,好。”云似锦又将月曦云的掌心翻过来,将一块玉佩放入月曦云的手中,浅浅的笑了,“这是你爹专门找人给你做的,这是月家每位小姐出嫁都会有的,不过你爹将它给改了,”她指着那块玉佩,“你看,这是一朵莲花,很美是吧?”云似锦的笑容越发温柔,“他知道你自幼喜爱莲花,就专门让琢玉师做了这朵莲花。”那块玉佩上的莲花含苞待放,玉色清心,像是融进无尽朝晨,月曦云盯着玉佩看了许久。

    “可是,娘,这样不就破了月家的传统了吗?爹这样做能行吗?”

    “你放心好了,你爹早就想到了。”云似锦将玉佩翻了过来,只见那朵莲花的背面刻着清晰的字迹,一个“月”字。

    可月曦云还是依旧蹙眉不休,“可是这不是乱了规矩吗?”

    “什么规矩能有你重要,傻孩子,你爹也是用心良苦啊,你就别太在意那么多了。”月曦云乖巧地点了点头,握紧了手掌。云似锦看着月曦云的反应,又不由得笑了,“你爹都这么细心,娘总不能败吧。”说完,她向身后的婢女唤了一声,那名婢女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叠得整齐的锦绣刺绣薄纱,也有纯净的白色绫缦似纱的锦布。

    “这是娘闲来无事时为你做的,娘手艺不好,做得不好,曦云别嫌弃才好。”这位三十有余的妇人,虽不算年轻,但风姿犹在,笑容可掬,慈母的形象从未丢失。

    月曦云抬手轻轻抚着那柔软的布料,手感很好,尚可比绒外纱莲色,似莲的那份无法玷污,上面绣着微绽的莲花,摸上去是说不出的精巧,白色的绫缦内搭近肤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她知道,这些布料是很难找的,可见其珍贵的程度。她突然笑了,眼中涵满水露,却始终不曾有落下之势,“娘用心了。”

    “曦云喜欢就好。”

    很快,日落西沉,这最后的一日已经离他们愈来愈远,天边渐渐染上一道黑线,逐渐弥漫天际,吞噬了整个世界。夜已袭来,空气中微微透着凉意,黑暗中,昏黄的烛光透过窗纱纸,点缀了整个夜。尚书府、丞相府以及太子府都是灯火通宵,忙着第二日的亲事。

    次日清晨,鸡鸣日升,淡淡的蒙雾弥漫,恍若仙境。伴着阵阵锣鼓爆竹声,太子迎娶太子妃终于开始了。街道两旁站满了观看的百姓,喧哗声淹没了人们的思绪。

    月曦云看着铜镜中浓妆的自己,竟有些不认识了,往常从不施粉黛的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浓浓的胭粉味儿了,而如今却要她为了这场心不甘情不愿的亲事而做自己最不喜欢的事情,着实是为难她了。直至看到那四角坠着流苏,四边整齐的坠着红色小铃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再也看不见那张陌生的面孔,她也没了思绪,亦没了意识,只是顺着红娘的搀扶上了花轿,再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凉相府凉姣苓的花轿与尚书府月曦云的花轿相遇后,由于月曦云为正妃,理应在前面,而街道上的人们也渐渐退去,终于不知不觉中恢复了以往。

    凉殇魅作为凉姣苓的哥哥,自然会来参加这场亲事。而当他看着那身穿红色嫁妆,头盖红色盖头的女子不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可是他又十分确定自己不认识月曦云,毕竟月曦云十五年来从未以真容示人,见到她的人少之又少,可是他又怎么也想不明白,既是如此,又何来熟悉之说呢?想着想着,凉殇魅干脆放弃了继续想下去。

    经过一道道的规矩,月曦云算是真正的太子妃了,一切总算尘埃落定。

    夜已袭来,月曦云坐在床榻边,静静的,周围亦无声响,芸若作为陪嫁丫鬟此时也正守在月曦云的身旁,按照燕越国的规矩,陪嫁丫鬟需得在新郎来时退门,自然,如若新郎一直不来,作为陪嫁丫鬟就要一直守着新娘到子时方可回房。

    烛台上的红烛燃烧过半,烛火跳跃着,像是要挣脱束缚的鬼魅,身体不停地扭曲着,静下来时,就恬静的往上冒着烛火,烛光照亮着这间静得诡异的房间。红烛换了一次又一次,依旧没有任何人进入房间,当然,这都在房中二人的预料之中。

    芸若扭头看了看坐在床榻边的月曦云,不禁心疼,只是一会儿又严肃地站在一旁。整个房间被烛光辉映着,烛火挡住了视线,将两人遮在烛火后方,像是陷入火海却坦然面对的精灵。窗外有月光透过窗纸浅浅的映了进来,又增添一分苍白。

    凉姣苓实在是觉得腰酸背疼,轻轻撩起红色盖头,看了看屋中的情况,有些懊恼,将方才掀起的盖头搭在凤冠上,抬起手轻轻地垂着双肩,已缓她的酸痛。而站在旁边的梦瑶却被吓了个半死,慌乱地走过去,将凉姣苓搭在凤冠上的红盖头拉下来,再次遮住了凉姣苓的脸,“小姐,夫人说了,这可是大忌,你怎么能忘了夫人的嘱咐呢?”

    “哦。”凉姣苓鼓着腮帮子,答应得也是极不情愿的。

    这时,门“哐当”一声开了,翟耐玦推门而入,脚步有些急促,走到凉姣苓身前停了下来,嘴角染上一抹笑意,在算得上英俊的脸上慢慢舒展。而此时,梦瑶已不在房中,消失得无声无息,宛如黑暗中的执刑。

    翟耐玦掀起凉姣苓头上的红色盖头,两指轻轻夹住齐腰,过了少许,两指一松,红色盖头潜然落地,镶在四边红铃传出清脆的铃声,宛若心间一滴泉水落入潭中,缭乱了心境。

    “苓儿,很美。”翟耐玦深情的看着一身红装的凉姣苓,想起了初次相见的时候,她身着一身妖艳的红色,站在紫瑶树下仰起头望着紫瑶树上的紫瑶花,对树上紫瑶花充满了向往,那种纯真径直将翟耐玦的心给捕获了。

    两人四目相对,并没说多余的话,各自沉沦。凉姣苓半绾着黑发,绾起的黑发以牡丹花为背景的单凤展翼的纯金发髻,凤凰展开的翼正着发外两边,各自垂下三丝纯金长纤尾坠羽,那金质的凤羽做得巧夺天工,恍若真凰凤羽。以凤尾微饰的金簪一一插在她绾起的黑发中,容可动人,秀色可餐。

    翟耐玦在她正在发呆之时,一把抱起凉姣苓,她吃惊的脸蛋儿上洒满红晕,顺应着翟耐玦将两手扣在他的颈项后,盯着他精致的下巴。

    翟耐玦将凉姣苓放在床榻上,两臂撑在凉姣苓两侧,未扎完的发丝不自觉的散落于两肩垂落,显得更加意气风发,更有了一分年少潇洒之气。凉姣苓瞪大美眸,一张小脸儿通红通红的,心跳动的节律自己都能清楚的感受到。翟耐玦深吸了口气,又自鼻中缓缓呼出,温烫的气体喷在凉姣苓的脸上,惹得她全身麻木。

    待翟耐玦将那股气全然呼出,一个半翻身,坐在床榻边,“苓儿,夜深了会有些凉,你照顾好自己。”说罢,双脚踩上木制地面,就要离去。

    “阿玦,你要去哪儿?”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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