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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最美不过曾经 > 第四十二章:一次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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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暑假我没浪费掉,想学的东西学了很多,比如学了速画,还有模有样地蹭了几节楚肖语的架子鼓课,学我妈练了几个星期的瑜伽,在家趴在床上研究电影和电影海报,看了本犯罪心理的书,从网上找了几个调酒教学视频,下载了不少美剧,以及写完了我的小说。

    学得很多很杂也不透彻,但总之让自己有事情干。

    高考完后是一拨又一拨的聚会,层出不穷,我那时候很怕聚会,因为这意味着分别,但后来我们奔三了,再聚的时候,我又是最积极的一个,因为这意味着相见。

    我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参加他们歇斯底里装作成熟的聚会。

    假期过了一半,我爸我妈有点着急,每次都暗示着我出去和同学玩。我觉得很搞笑,原来他俩恨不得把我拴在家里,现在又急着把我赶出去。

    在他俩的日日催促中和自己霉味的发酵里,我决定出去晒晒太阳。楚肖语恰好在四处招揽,说要去爬百峰山,天天发信息打电话骚扰我,然后我就被迫答应了。

    原来以为只有两三个人的小队伍一下子壮大到八个人。

    我在qq爬山群里盯着贺承淮的头像,然后忍不住地咬嘴角。

    我给楚肖语打电话:“要不然我不去了吧。”

    “你确定?”

    我哼唧了一会,她吼了句:“必须去。”然后“kuang”的一声就给我撂了电话。

    群里大家叽叽喳喳商量时间和行程,只有我和贺承淮一言不发。

    我等着他说话,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等着我说话,我们俩有一个月没联系了。

    我试图发两句话插进队伍中,但又一个字一个字给删掉了,我把头埋到枕头里,然后叹气。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出发那天。我们准备在市区坐火车过去,差不多要三十分钟,去的那天下午,我慢吞吞地收拾东西,一点爬山的经验也没有,拿了一堆创可贴和风油精。

    火车站的人出奇意料的少,少到我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贺承淮。

    他在不远处,看着我,我当时觉得走了人生最漫长的路,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面无表情,是招手还是装看不见。

    条件反射下我抬起胳膊:“嗨!”然后挤出一脸的笑容。

    我很后悔,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双下巴肯定暴露得彻彻底底,笑得也满脸横肉。

    他也抬抬手,然后走过来。

    我抓抓头发:“就我们俩先到了啊。”

    我觉得他长高了,因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嗯,就我们。”

    然后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们有好久都没说过话了,我原以为自己能比较平静地甚至帅气地打招呼问好寒暄,结果,这些在脑袋里出现了无数次的伟大场景都是臆想出来的,我身体现在很僵直,在想着如何可以站得更自然些。

    后来有男生来了贺承淮就去和男生说话,女生来了我就去和女生说话,就这样来慢慢消解我们两个人间的尴尬。

    后来在车上,他们坚持打牌,还说教我,四个人一组,楚肖语把我拉到车窗边,正好和贺承淮坐对面,我不敢抬头,盯着手里乱七八糟的牌然后乱打一气,不是把好牌给随便出了就是玩成了斗地主,他们盯着我一窍不通的样子都不停地笑。

    贺承淮一把抓过来我的牌:“你打得太差了,我再教你一遍。”

    我笑了一下,然后把牌全递过去,盯着他的手。

    “这个牌,是没有三带二的。”

    “那有三带一吗?”

    “没有,也没有飞机牌,但有同花顺。”

    “这是什么啊?”

    “就是花色都是一样的牌。”

    “你这牌怎么这么乱,你打斗地主也不按照牌顺序吗?”

    “……”

    我在心里想,还不是因为你。

    由于我的技术问题,车到n市的时候隔壁队打了三四把,我们一把刚刚勉强进行完毕。

    下了车后我一把扯掉楚肖语的耳机:“谁让你给我安排坐那的?”

    她愣了一下:“我这是点鸳鸯。”

    “点你个头啊。”

    “当初我问谁来爬山的时候,贺承淮没答应啊,是因为知道你要去他才来的,我觉得你得对人家友好一点。”

    “你当初不是说……”

    “你怎么那么多话,快跟上。”

    我无可奈何地白了她一眼,然后就跟过去了。

    我们计划的是晚上爬,然后等着看日出。

    但我就偏偏没带手电筒,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楚肖语刚要大手一挥让我跟她走,贺承淮忽然就走上前一步:“你跟我后面吧,拉着我书包带走。”

    我本来想拒绝,但他的书包带看着实在太诱人,就一句话不说站了过去,放弃了友好抛出橄榄枝的楚肖语。

    百峰山有好多峰,意气风发的我们为了看日出,选了最高的那座山。前面一段路不难爬,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着,我默默跟在贺承淮的后面,盯着他手电筒放出来的光,他忽然捞了我一把,把我拽到旁边:“你别走到最后。”

    我抬头看他,但他已经把头转过去了,就留下张侧脸。

    我们这里沉默了很久,沉默得我都想逃到楚肖语那堆人中间去,我从包里掏出耳机,问他:“要听歌吗?”

    他迟钝了一秒钟:“好。”

    我把耳机插好后,小心翼翼地把一只耳机塞到他耳朵里,偷偷看他的表情,然后又把一只装到自己耳朵里,两个人都很不自然。

    我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晴天》。

    恍惚之间,我忽然被石头绊了一下,贺承淮眼疾手快扶助我的手腕,但等我站直,他也没松开手。

    他就这样一直握着,不敢向下也没有松开。

    我想找个理由拒绝他递过来的手,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后来这件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因为山路越来越难爬,我没有爬山的经验,属于这行人中拖后腿的存在,贺承淮牵着我,无奈地冲前边喊:“你们先爬,我们慢点。”

    然后黑漆漆的前方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咳咳声。

    我满脸通红,隐藏在黑夜里,吃力地往前走。

    我们才爬了不到两个小时,我几乎是被贺承淮拖着走了,而他的手已经滑到我手掌的后半部分了。

    “不行不行你慢点,会出人命的。”

    他停下来,看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我。

    “那去旁边歇会。”

    我们俩坐到石头上,然后我无意识地把脑袋靠到他肩上,我轻微地感觉到他的脖子挺了一下,然后我腾地一下抬起头来,紧张地看着前面,不敢看他。

    他从我背后绕过一只手,然后把我脑袋按了回去,直到紧贴他肩膀。

    我原本僵直的身体忽然放松了,就把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小口小口地喘气来调整自己的呼吸。

    “累了?”他问我。

    “嗯,但还能爬。”

    “爬不动我拉你。”

    “好。”

    我忽然有种抱住他的愿望,但还是保持那个姿势来平静内心的汹涌。

    后面的路实在是太陡,陡到往上看,这个山是90度的。

    这个时候贺承淮的手已经彻底包住了我的手,然后把我往上拖。

    原本黑色的夜,好闻的山还有落单的我们可以把画面制造的很唯美,但在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什么荷尔蒙,也没有什么粉红泡泡,我们两个人都累得蓬头垢面狼狈至极。

    贺承淮拽得我很紧,我觉得我右手的骨头已经要变形了,他是害怕我掉下去。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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