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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重生之抱住警草好乘凉 > 第八十七章 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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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交代完工作,除了值班的人以外,警队其余人都回家过年了。

    危寒树开车回小区,路上经过一家建行,一个短发的女孩子坐在门前的花圃旁,捂着脸像在哭。

    他停下车,给陈凉打了一个电话。

    那个女孩子慢慢抬起头,对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接,“喂。”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危寒树一边朝她走过去,一边道:“坐在那里不要动。”

    陈凉诧异地朝四周看去,一回头,危寒树就在她身后,她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

    “出什么事了?”

    陈凉捏着那张卡,给他看,“我一直以为我妈妈没有给我生活费,原来有。是银行的系统出错了没有短信提醒,而我也一直以为妈妈不让我回家,也没给我生活费。”

    危寒树的眉头蹙起,“这是好事,别哭了。”

    陈凉用力摇头,“妈妈一边给我寄生活费一边不让我回家,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她真的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了,为什么每个月都给我汇款?”

    “你知道吗?刚才我告诉她这件事,她居然在电话里应我了,这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在电话里应我。”

    “她说,你这几个月都没有用妈妈给你的钱吗?那你的日子该过得多辛苦啊……你听啊,她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她太激动了。

    危寒树抱住她,柔声安抚,“对,她还是关心你的。你应该高兴,别难过了。”

    陈凉猛然抬头,“我要回家,我要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静一点。”

    他加重了口气,让她从意识混乱中清醒过来,“你先冷静一点。今天是除夕,已经买不到回去的车票了。”

    “买不到车票我也要回去!”

    陈凉从未如此坚决,“我一定要回去问清楚,妈妈一定不是故意不理我的,爸爸的死一定有蹊跷,我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好不容易让自己接受了现实,没想到阴差阳错发现她妈妈根本没有放弃她,这种神秘的感觉让她心里抓挠得疼。

    那是她最亲的亲人,她必须问个明白!

    “陈凉。”

    他无可奈何,抱着她喊她的名字,尾音隐约带着叹息。

    陈凉忽然安静了下来。

    她不能现在回去。

    答应了要陪他过年的,如果她现在回家,危寒树就要一个人过年,那未免太孤单了。

    危寒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妈妈是有苦衷的,跟我回去,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陈凉诧异地抬起头,“你知道?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很早以前陈凉就问过他知不知道她爸爸为何而死,危寒树以跨市没有调查权限为由,称他并不知情。

    “回去再说。”

    ……

    回到家陈凉心情平复了许多,乖乖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等。

    危寒树进了卧室,陈凉听见床头柜开合的声音,接着他拿着一个档案袋走出来。

    档案袋的封面是空白的。

    他递给陈凉,“你先看一看。”

    陈凉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档案袋,入眼就是她爸爸的资料,陈棋云三个字格外显眼。

    姓名,出生年月,民族……家庭那一栏,填的是云南边境某个城市,这让陈凉觉得有些古怪。

    那是她爸爸做生意的城市,按照常理家庭地址不应该填他们一家生活在一起的福城么?

    她继续往下看。

    个人履历从高中毕业后就没有了,没有上大学和做生意的履历,还有很多栏都是空的,或者没有写完全。

    连配偶和子女一栏都是空白。

    她翻过资料往后看,后面是一些陈凉看不懂的材料,其中有一张照片拍的是档案袋,那个档案袋上写着机密两个字。

    危寒树道:“这些资料都是我从局里带出来的复印版,机密文件无法带出也无法复印,所以我拍了一张照。”

    陈凉指着那张照片,“关于我爸爸的机密文件?”

    危寒树默然点头。

    乘凉摆弄那张照片,可看来看去只有一个档案封面,没有其他任何涉密信息,“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他的死会被列为机密?”

    “这件事除了公安系统部分人还有你妈妈以外,没有人知道。就连你妈妈知道的都不完全,否则我不会一直瞒着你。”

    危寒树把资料重新装回去,“我只能告诉你,你爸爸是个英雄,他绝不是因为犯罪而死的,相反他对国家的安全和稳定做出了贡献。但他的身份和他的死,牵连重大,涉及现在公安机关正在调查的一起跨国重大恶劣案件。”

    “你妈妈不让你回家甚至不接你电话,是为了保护你。福城警方一直在保护你妈妈,如果加上一个你,他们的负担会很重,很有可能让犯罪分子找到可乘之机。”

    因为陈凉不像她妈妈,她妈妈现在成天待在家里几乎不出门,而陈凉始终要上学,每个路上、乘坐各种交通工具都可能产生危险。

    陈凉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冷静这么清新,她一点一点剖析危寒树的话,“你的意思是,我爸爸涉及到一起重大案件,并且他不是罪犯,而是帮助了警方。那么我可以猜测,他是被你们所查案件的罪犯杀的,而这起案件的罪犯还没有完全落网,所以我和妈妈作为爸爸的直接亲属,很有可能受到罪犯报复?”

    危寒树顿了顿,有些意外。

    没想到陈凉的分析能力这么强,她所说的和事实几乎没有什么出入,“差不多是这样。对方是跨国犯罪集团,财力雄厚,我想你妈妈是担心她的电话被监听,所以连电话都不接。”

    陈凉想了想,立刻打开手机查找,很快眼睛亮了起来,“没错,给我汇款的账户是我名下的另一张银行卡,我妈妈在用我的卡给我汇钱!”

    程美锦很聪明,她担心自己的银行卡汇款信息会被查到,所以用了陈凉高中学校交学费的一张银行卡来汇款。

    ……

    陈凉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危寒树诧异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是继续追问她爸爸的死因,还是坚持想回家陪她妈妈?

    然而都没有。

    陈凉匆匆穿上拖鞋朝厨房去,“快点来帮忙,年夜饭还没做呢!”

    危寒树跟上去,“你不再问你爸爸的事了?”

    陈凉打开冰箱,先把冷冻柜里硬邦邦的各种肉类拿出来解冻,“国家机密,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危寒树张了张口,陈凉抢白,“哪怕你愿意违反规定告诉我,我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了你的前程。我只要知道爸爸是清白的,妈妈是爱我的,别的都不重要。”

    她把手背在身后,上前一步在他面颊轻啄一口,“谢谢你,这是我过的最幸福的一个春节。”

    暖黄的灯光下,她系着围裙素面朝天的模样,温柔又可爱。

    危寒树有一瞬间愣神。

    这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个幸福的春节,这个他一人独居的家,一切都和往年一样,又因为多了一个她完全不一样。

    有她在,一锅一碗都鲜活了起来。

    窗外寂静的夜空忽然炸开烟花,半边天绚烂夺目,成了春节最美的布景。

    陈凉的眼睛里都映着七彩光芒,“是哪里在放烟花?”

    “是江对面的村民。”

    南城以九龙江划分市区的边界,这一岸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江对岸却是农田和农户。

    陈凉刚到南城师大的时候,每每看向江对岸都有些唏嘘,如今反而觉察到好处,至少这让城市还有烟花可看——

    市区是不能放烟花的,但江对岸可以。

    两人在烟花炸裂的声音中忙忙碌碌,不多时,一桌家常又丰盛的年夜饭便做好了。

    陈凉从柜子里取出两只精致的玻璃高脚杯,“今天过年,我陪你喝红酒吧。”

    她看到酒架上有不少红酒,可她住进这个家以后就没见危寒树喝过,大约是不想在她这个“未成年人”面前饮酒。

    果然,危寒树挑了挑眉,既心动又克制,“你还没成年,最好不要喝酒。”

    陈凉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我还有半个月就成年了,危警官,以后不要再用‘未成年’这个理由了。”

    “半个月……”

    危寒树喃喃自语,随即一笑,主动去酒架上取酒。

    ……

    “叮咚。”

    门铃声忽然响起。

    陈凉和危寒树对视一眼,“今天是除夕夜,不会是小刘哥又来找你帮忙吧?”

    危寒树自嘲道:“还有更糟糕的假设,说不定是警队召回。”

    他把酒放在桌上,自己过去开门,门一打开,熟悉的女声喊着“surprise!”

    危寒筝穿着紧身针织红裙,上身裹了一件品味极好的银灰色皮草,和在医院里穿着白大褂端着盒饭的样子完全不同,现在的她活脱脱是个上流社会的名媛。

    在她的簇拥下,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夫妇走进来,一举一动比危寒筝更加讲究。

    贵妇握着危寒树的手,轻声抱怨,“为什么除夕夜不回家过年呢?往年你警队事务忙,今年不用在警队值守为什么也不回家?你不回家,爸爸妈妈只好来你这里过年……”

    她边说边抬起头,对上餐桌旁手足无措的陈凉。

    他们这才发现,儿子的家里有个女孩,一个很年轻也很漂亮的女孩。

    一家人愣在当场。

    陈凉也愣了愣,从贵妇的口气中理清了他们的关系,只能含着拘谨的笑走上来。

    危寒树眉头微蹙,对他父母和姐姐的到来似乎并不欢喜,“爸,妈,这是陈凉,我女朋友。”

    最后四个字显然让夫妇二人受到了惊吓。

    他们不自觉地打量陈凉,目光带着礼貌和涵养,不像危寒筝那么泼辣。

    陈凉完全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和危寒树的父母见面,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换,身上可能还沾着一点油烟味。

    可已经见面了,她想逃也来不及了,“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陈凉。”

    “你好……”

    夫妇两人礼貌地回复她的问好,可陈凉看得出来,他们的态度并不高兴。

    哪有好人家的女孩过年不回家,反而和男朋友在一起呢?

    这对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来说很难接受,尤其他们千里迢迢地赶来和自己儿子团聚,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却多了陈凉这个素昧平生的外人。

    换了谁都不会高兴。

    陈凉识趣地不再开口,只是强撑着笑容。

    危寒树回头看她,“陈凉,你先回你的房间,我在桌子上放了给你的新年礼物,去看看吧。”

    陈凉感激地看他一眼,又朝众人点头致意后回了房间。

    危寒筝看着她匆忙的背影,眼角精致的眼线勾出嘲讽的弧度,十分满意。

    ……

    陈凉进屋锁上门,背靠着门舒了一口气。

    他会处理好一切的。

    陈凉这样想着,把心按回肚子里,坐在书桌前拆开礼物盒。

    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天鹅绒连身裙,内搭是危寒树和陈凉都喜欢的白衬衫,她欣喜地伸手摸了摸,质感极好。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每年过年之前妈妈都要带她去买新衣服,新年就是要穿新衣服,这是陈凉从小到大的观念。

    今年她妈妈没有给她买新衣服,她自己也没钱添置,不知道危寒树怎么会想到给她买衣服,难道他真的无所不知吗?

    陈凉笑了笑,把裙子从礼盒里拿出来,对着镜子比了比。

    尺寸刚好,像是仙女给灰姑娘的礼服裙,穿上就能让灰姑娘比公主更美好。

    美好而又不真实。

    屋外的客厅,危寒树朝他父亲危承泽道:“爸,她是陈凉,你忘了吗?”

    “陈凉?”

    危承泽的目光逐渐从困惑转为惊讶,“是那个陈凉?”

    危寒树肯定地点头。

    一旁两个女人听得满头雾水,“你们父子两打什么哑谜,陈凉到底是谁?”

    ……

    “笃笃。”

    房门被敲响,陈凉打开门,看到的是危寒树。

    “介意和他们一起吃顿饭吗?”

    危寒树笑道:“就在小区附近的饭店,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不去。”

    这话立刻被人抢白,“说什么呢!”

    危寒筝扭着过来,一把推开危寒树,朝陈凉露出灿烂的笑,“陈凉,之前在医院看到你的时候不太方便,希望你别介意。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危寒筝,是危寒树的姐姐。”

    她朝陈凉伸出手,陈凉礼貌性地伸手,以为只是握手,没想到危寒筝拉着她就不肯放开了,“走嘛,就算你不给我面子,也给我父母一个面子吧?他们大老远赶过来只想和你们吃一顿饭,一起去吧?”

    危承泽夫妇也走过来,语气神态依然温和礼貌,却和刚才完全不同了,多了真心的欢迎。

    “是啊陈凉,今天过年,大家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好吗?你是寒树的女朋友,自然也是我们家的朋友,伯父伯母都希望和你一起吃顿饭。”

    比起危承泽夫妇的委婉,危寒筝直率许多,她的态度也是变化最大的,“将来大家说不定还是一家人,今天就当提前一起吃饭了,陈凉,给姐姐一个面子吧?”

    他们态度骤变,陈凉一时受宠若惊。

    尤其是危寒筝,一副陈凉是她准弟妹的表情。

    从小教育良好的陈凉自然不会拒绝长辈善意的邀请,她点点头,“如果不打扰你们的家宴的话,我很愿意。”

    危寒筝顿时喜笑颜开,拉着陈凉就往外走,被危寒树拦下。

    “急什么?你陪爸妈在客厅坐一会儿,让我们换身衣服再出门。”

    他和陈凉都穿着家常衣服,又刚刚从厨房出来,身上难免沾上油烟。

    两人回房换衣服,陈凉进门前听见他道:“过年要穿新衣服,就穿我给你买的那身吧。”

    陈凉笑着点点头,客厅里的三人顿时低声谈论起来,“寒筝,你早就见过陈凉,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我以为就是个过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多得是小姑娘看上咱们家的背景倒追危寒树的……”

    危承泽严肃地警告她,“那是陈凉,不是你想的那些小姑娘。你没看到他们住的是两个房间吗?不管你和寒树有多不合,陈凉的事爸爸不许你乱来。”

    危寒筝不好意思道:“知道啦,爸你也把我想得太没良心了。我和危寒树不合,不代表我分不清是非……”

    两个卧室的门很快开启,陈凉穿白衬衫和黑色天鹅绒裙,危寒树穿白衬衫和黑色西装外套,两人站在一起格外般配。

    危承泽的目光闪了闪,眼底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

    饭店离小区不远,是危寒筝提前预订的包厢。

    坐下等服务员上菜的时候,陈凉想了想,还是和危承泽夫妇解释了一遍,“伯父,伯母,不好意思。因为我家里出了一点事,过年没法回家,所以暂住在他家里,等过几天开学了我就会走的。”

    “没关系,他是你男朋友,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危母爱怜地看着她,“你家里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独立坚强,伯母很喜欢你。要不是你和寒树在谈恋爱,伯母真想认你做干女儿。”

    陈凉又是惊讶又是不解。

    危寒树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能让和她素未谋面的危母这么喜欢她?

    还有危寒筝,上次见她明明充满了敌意,这次却比谁都热情,“妈,你别吓着陈凉。陈凉,本来上次见面就应该给你见面礼的,当时太匆忙没有做准备。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危寒筝和危母一左一右坐在陈凉旁边,倒把危寒树挤到对面去了。

    陈凉看了危寒树一眼,才接过那个小礼盒,打开一看是一条细细的银色项链,款式简洁大方,只嵌了一个不足小拇指甲盖大的碎钻吊坠。

    陈凉道:“很漂亮,我很喜欢,可是……”

    “喜欢就好!”

    危寒筝料定她要推辞,干干脆脆打断她的话,把礼盒往她手里一塞了事。

    还有这种送人礼物的方式?

    陈凉正懵着,忽然看到刚才给危承泽他们开车的司机走进来,手里也捧着一个礼盒交给危母。

    原来刚才司机停了车又直接开走了,是替危母买礼物去了,果然是财大气粗又低调的人家。

    危母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这是伯母送你的见面礼,打开看看。”

    陈凉打开一看,危母送的礼物显然比危寒筝送的又上了一个档次。那是一只通体透润的翡翠玉镯,上面飘着绿花,像是清澈的水面浮着几片鲜嫩的水草。

    她虽是外行,也看得出这种成色十分高级。

    危母见她不说话,自嘲地笑道:“都怪我选的礼物太老气了,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时尚的首饰,没人喜欢这种老古董的东西了。”

    “不是不是,伯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凉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东西太贵重了,都说礼尚往来,我无法回礼,所以不敢收您的礼物。”

    危承泽笑着给危母帮腔,“礼尚往来固然不错,可长者赐,不可辞。今天过年,压岁钱是不必回礼的。”

    危母赞许地看他一眼,心道还是自家老公会说话,这番话说出来陈凉想拒绝也找不到理由了。

    连危寒树也道:“陈凉,收下吧。”

    菜品陆续上桌,左右两个热情的女人一直给陈凉夹菜,又问她许多学校里的趣事,包括哪位副校长和哪位教授结了婚等等。

    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她们都默契地避开陈凉的家事和她在学校不愉快的往事,所谈的皆是令大家心情舒畅的内容。

    一顿年夜饭吃得其乐融融,陈凉的脸在水晶灯下照得微红,笑容发自内心。

    ……

    饭后危承泽他们就走了,危母依依不舍地拉着陈凉说了好一会儿话。

    回去的车上危寒树道:“今天没有吓着你吧?”

    陈凉还沉浸在被他父母认可的欢喜中,“没有,危伯父和伯母都很温和,对我也很好。还有你姐姐,和上次在医院遇见完全不一样。可是,他们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和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态度大改?”

    危寒树道:“我只是简单说了你的情况,让他们知道你住在我哪里的原因。我爸妈你可以放心,至于危寒筝……哼。”

    看来这对姐弟真的有过节,连过年都无法消解矛盾。

    从方才那顿饭的谈话中,陈凉得知危家算是警察世家,危承泽也是个警察,具体官职不详,不过应该很高。

    而危母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兼家庭妇女,她的娘家也是警察世家。

    危寒树继承了先辈的事业,而危寒筝是个离经叛道的女儿,选择了她自己喜欢的心理学,并且此前多年一直在国外生活。

    也许是因为姐弟俩长期不在一起,所以产生了隔阂。

    陈凉好奇道:“你和她是姐弟,为什么见面跟仇人似的?其实我觉得她挺好的,刚才伯母说,是她提议让伯父伯母一起来看你的。”

    危寒树感慨陈凉太年轻,“你以为她是好心来看我的吗?她是知道你在我家,所以故意带着我爸妈来想让我难堪的。你想想,如果真的是巧合,她为什么事先准备了礼物?”

    陈凉被问住了。

    对啊,刚才危母的礼物是临时让司机去买的,可危寒筝的礼物是早就备好的。

    危寒树道:“我们俩的事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之你不用管她,也不用因为我的关系给她面子。”

    陈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追问。

    ……

    第二天一早,陈凉就急着往外跑。

    “我去找一个公用电话亭给我妈打电话,也许她可以和我多说几句,你说呢?”

    危寒树拦着兴冲冲的她,“你确定现在南城的街头还找得到公用电话亭吗?想了一晚上,原来就想出这么个办法。”

    陈凉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怎么办?”

    危寒树把手机递给她,“用我的,不过你要快一点,一会儿我要回警队一趟。”

    “ok!”

    陈凉迅速接过手机,一边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一边往阳台走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妈妈,是我,我是陈凉!”

    电话那头顿了顿,程美锦没有挂断,“凉凉,你过得还好吗?”

    陈凉心中升起无限希望,“妈妈,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你好吗?爸爸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以后我会用别的号码打电话给你,你不要不接我电话好吗?”

    程美锦沉默了好一会儿,“……不行,凉凉,这样很危险。妈妈很好,你不用担心妈妈。”

    知道她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非真的伤心过度精神失常,陈凉对她放心了许多,又不死心道:“妈妈,那我少打电话给你,一个月只打一次好不好?”

    母女两就此达成了妥协,程美锦反复叮嘱她,“凉凉,你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受伤。妈妈保证,这些阴暗和罪恶很快就会过去,我们的家庭会恢复如初的!”

    “我知道,妈妈,你也要保重自己……”

    陈凉不敢哭,因为她听见了程美锦的哭声。

    挂断电话后很快又进来一个电话,陈凉一看,是韩连海。

    她赶紧把手机拿去给危寒树,危寒树接起电话,不知韩连海说了什么,他的表情有些戏谑。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警队?警队来了几只真的警犬。”

    “真的警犬?”

    陈凉眼睛发光,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

    危寒树带着陈凉到了警队,因为还在放假期间,众人的状态都很轻松。

    看到他们俩过来,众人热情地打招呼,倒是没问让陈凉尴尬的问题,她放心了许多。

    不远处的草地上,有训犬员牵着几只不同品种的警犬,正在玩闹嬉戏。

    “还真把警犬弄来了?”

    “可不是吗?这事还多亏了大海!”

    几个男警去训犬员那里把警犬牵来,因为陌生,动作颇为小心,“要不是他上次嘲讽我们是‘单身警犬’,我们也想不到要弄警犬来。以前提过一次,副局说咱们刑警部门很少用得上,就没让我们要。”

    牵着一只大型德国牧羊犬的男警朝陈凉走过来,兴致勃勃,“陈凉妹子,你们这些小姑娘会喜欢警犬吗?”

    德国牧羊犬俗称黑背,长得帅气威风,是最常见的警犬之一。

    “当然喜欢啊。”

    陈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听到这个答案,众人都很满意,“那我们岂不是离脱单不远了,哈哈哈!”

    谁知一时松懈,那只德牧一下子挣脱了手,朝着陈凉扑过来。

    众人反应不及,眼看站起来快和陈凉一样高的德牧扑上去,大家都来不及阻止,唯独站在陈凉身旁的危寒树扶了她一把——

    只是把她扶直了,没有推开,德牧还是扑上了陈凉。

    接下来的一幕众人惊呆了,威风凛凛的德牧扑到陈凉身上,居然只是嗅了嗅她的脸,还舔了舔。

    这不像扑咬,更像是拥抱。

    训犬员跑上来拉开它,不可思议道:“贝贝还从来没有对不认识的人这么亲近过,真是神了。”

    韩连海吓出一头汗,要是陈凉在他面前出了什么事,伊言非把他剁了不可。

    他看危寒树,“危队,你刚才怎么不把陈凉妹子推开?要是贝贝咬了她可怎么办?”

    危寒树拍拍陈凉的肩膀,示意她别害怕,“它扑过来的眼神是善意的,你们要接触警犬,就要学会看他们的眼神,了解他们的想法。”

    训犬员对他的说法深以为然,好奇地问陈凉,“妹子,你是不是养过犬啊?”

    陈凉点点头,刚才贝贝刚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她是有点害怕,因为贝贝长得太威风,体型太庞大。

    可那点害怕过后,她就完全接受了这个热情的新朋友。

    “在家的时候,小区里有好多流浪猫和流浪狗,我从小就经常喂他们。还在车库杂物间养过一只小黑狗,高三的时候太忙,就托付给邻居照顾了。”

    训犬员乐了,“怪不得呢,警犬是最有灵性的,他们分辨得出你是个好姑娘。”

    ……

    于是正在放寒假的“好姑娘”,光荣地承担起陪警犬玩耍的任务。

    说是任务,其实陈凉求之不得,能在警队里撸外人撸不到的警犬,倒贴钱她都愿意。

    太阳渐渐爬上来,草地上暖融融的。

    陈凉抱着两只棕色和白色相间的史宾格,它们有着长长的耳朵和卷发,看起来像外国美人。

    训犬员说它们是搜毒犬,多陪它们玩耍提高它们的兴奋度是有利的,至于德牧它们就不能让陈凉抱着玩了,它们的工作需要扑咬嫌疑犯,不能太亲人。

    隔着窗子在警队办公的人,时不时朝窗外看来,看到陈凉和两只史宾格一会儿跑来跑去,一会儿在草地上打滚,真是难得一见的风景。

    工作效率都因此提高了。

    一个衣着朴素的老人站在远处看,慢慢朝陈凉走过来。

    “小姑娘,你在干什么啊?”

    陈凉回头一看,是个笑眯眯的无害老者,便道:“我在陪警犬玩,老先生,你是来报案的吗?”

    老者愣了愣,笑呵呵道:“是啊,不过我不着急,看到你在和警犬玩就过来看看。你不是这里的警察吧?”

    陈凉摇摇头,“不是。他们还要工作,我可以帮他们照顾警犬。训犬员说了,它们两的工作需要调动兴奋度和积极性,多陪它们玩有好处。”

    她手里拿着一颗红色的塑胶球,其中一只史宾格一直往她身上扑,想咬到那颗球。

    陈凉把球朝不远处丢去,史宾格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很快叼了球往回跑,专业的动作令人叹服。

    老者看得有趣,“帮警察照顾警犬,他们会付你钱吗?”

    陈凉忍不住笑,见老人慈祥就逗了个机灵,“警察为人民服务不收钱,人民帮警察一点小忙当然也不收钱!”

    老者也笑了,慢慢和陈凉聊起家常。

    ……

    “哎你们看,和陈凉说话的那是谁?”

    办公室里,韩连海等人凑到窗前,“怎么觉得那个老头有点熟,好像在哪见过……”

    “唉呀妈呀!”

    有人急出了东北口音,“那不是前任局长、现在的省厅领导吗?”

    一群人连忙收拾办公桌,把过年前吃剩的两箱泡面藏起来,又整理了一下衣着,韩连海则奔进办公室通知危寒树。

    一顿风卷残云,乱糟糟的办公室看起来无比整洁。

    领导的脚刚刚好踏进门。

    陈凉一无所知,手里还牵着两条兴奋的史宾格,“老先生,这里就是了,您问问他们具体到哪里报案,我得先把警犬送回去。”

    老者朝她含笑点头,“谢谢你,小姑娘。”

    陈凉被两只警犬牵走,韩连海等人立刻齐齐站出来,身姿笔挺,“欢迎领导前来视察!”

    身姿虽笔挺,心是虚的。

    一般领导来视察都会提前通知,今天不声不响的来了,他们不但没收拾屋子,连警服都没有穿。

    刑警队工作特殊,没有活动平时一般不穿警服,为了出勤方便,只有部分文职女警平时穿警服。

    没穿警服就算了,最糟糕的是今天大年初一,大家都穿的花红柳绿喜气洋洋的,看起来一点也不稳重!

    这让老领导怎么想他们啊?

    危寒树从办公室走出来,颇有些惊讶,老领导一摆手示意大家散了,跟着危寒树去了办公室。

    “大年初一你们刑警队人倒是齐,出什么大案子了?”

    危寒树倒了一杯茶,对面坐下,“没什么大案子,回家过年的没让他们过来,来的都是住在本地的同事。因为今天警犬基地送了几只犬来,所以大家顺便来看看。”

    老领导笑着端起茶杯,“刚才我在外面看见了,还有个好心的‘人民群众’在帮你们照顾警犬。”

    危寒树倒显出一丝腼腆来,“何老,您就别打趣我了。”

    他甚少露出这样的神态,连在父母面前都很坚毅独立,可眼前的何老不一样,那是他爷爷和爸爸的朋友,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哈哈哈。”

    何老笑起来,“我昨天给你爸打电话,都听他说了,你小子不简单。本来你们刑警队的文职工作都是副队长做的,去南城师大的事也该交给他。你主动揽了这活说要保护‘烈士遗孤’,怎么保护着保护着就成女朋友了?”

    “您喝茶,喝茶。”

    在德高望重的长辈面前,危寒树也有词穷的时候。

    韩连海等人隔着玻璃墙,看到里面一老一少相谈甚欢,紧张的情绪慢慢松懈下来。

    “哪有大年初一突击检查的,难道大过年的又没什么案子,还不许人轻松轻松吗?”

    韩连海嗅觉更加敏锐,“我看老领导不是来突击检查的,倒像是来看陈凉的。你们没看到吗?刚才他在外面跟陈凉说了那么久的话,进来根本没看我们。”

    “看陈凉妹子干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再看里面两人聊天的气氛,慢慢清晰起来,“听说老领导和危队家里是世交,这难道是……来看侄媳妇的?”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陈凉从外面走进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韩连海推了一把椅子给她,“陈凉,你坐,我问你个问题。”

    “对对对,快坐。”

    众人把她围成一团,陈凉一脸莫名,“出什么事了?”

    韩连海道:“没事,我就想问问你,如果危队家里的长辈要见你,你愿意见吗?”

    陈凉顿时想岔了,“你怎么知道昨晚我见了他父母?”

    “什么?!”

    众人一片惊恐,“你和危队都已经见家长了?这也太快了吧!”

    ------题外话------

    我们家凉凉终于从灰姑娘变成小富婆了,我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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