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魇能矿石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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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是古教授，专门负责检测新进魇矿的等级和成色。”进入实验室后，鸠山导师走到以为须发皆白，身形略有些拘偻的老者身旁，冲陈少蛮介绍道。

    “古教授，幸会幸会。”蛮哥立即点头哈腰的问候，接着顺手拿出名片想递给古教授，鸠山导师顿时咳嗽一声，陈少蛮条件反射的一惊，像被烫了手似的迅速揣回名片。

    古教授瞥一眼陈少蛮一脸肥腻的长相，不漏声色地一笑，转头冲鸠山导师问道：“他是谁？”

    “他是本师座下新进会员，叫陈少蛮，刚才抬进来的那个矿石就是他提供的。”鸠山导师答道，他瞄一眼讪笑着的陈少蛮，转头对古教授又说道：“好了，别管他了，咱们还是先看看刚才那个矿石成色如何。”

    “好。”古教授答应一声，拿起麦克风对实验室另一侧透明隔间里的助手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老师。”那名助手回答道。

    陈少蛮好奇地不由得走近隔间一看，只见刚才被带进来的孟游已经异常安静地谁在一台维生舱里，头上还戴着一个像金属头盔一样的仪器。

    “这就是魇矿检测设备？”陈少蛮情不自禁地问道。

    鸠山导师走到他身旁，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没错，这个矿石的等级和成色究竟怎样，很快就会见分晓。”

    陈少蛮点点头，只听古教授对着麦克风下令道：“检测开始，启动梦境探测程序。”

    话音一落，隔间里的助手快速按下手中平板电脑的程序启动键，只听“嘟”的一声轻响，古教授面前的显示器上立即出现了几条轨迹不同的线型图和一些不断变换长度的直方图。

    “看起来好复杂。”陈少蛮装模作样地望着那些数据图，轻声感叹道。

    “以前没见过？”古教授注视着显示器上一个不断变换大小的百分比数据随口问道。

    陈少蛮立即凑近古教授说道：“是的是的，教授大人，以前咱可从来没见过这些高大上的设备，要不您受受累，给咱说一说这些屏幕上显示的都是些啥玩意？”

    “想不到你好奇心还蛮重。”古教授轻笑着说道。

    “职业习惯，您别见怪。”陈少蛮陪着笑答道。

    古教授瞟陈少蛮一眼，并不作声。

    陈少蛮似乎没有注意到古教授的反应，继续喋喋不休道：“教授大人，实话跟您说，咱是个山里娃，小时候没读过多少书。后来凭着自己努力走出大山，虽然靠着自己的一股韧劲在演艺圈打拼出一些成就，但是一想到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就觉得有些自卑。”

    “是么？”古教授半信半疑地吐出一句。

    “可不是！”陈少蛮立即趁势说道：“因此我特别羡慕那些儒雅、内涵有文凭的学者，只可惜虽然我身边也有不少文化界的名流，可真正像古教授您这样掌握改变世界能量的大师却没几个。我想既然这次有幸能得到导师大人引荐近距离感受古教授您的风采，当然要把握机会多学习学习。”

    “行了，陈少蛮，别去打扰古教授，赶快过来！”鸠山导师见陈少蛮对着古教授如此吹拉弹唱，心中不禁暗暗发笑，又见古教授似乎并不为陈少蛮这番吹捧所动，便立即提高嗓音对蛮哥说道。

    陈少蛮一听，立即知趣地走到鸠山导师身旁，却听古教授忽然慢悠悠地说道：“既然这个矿石还没有完全入梦，那本教授先跟你说说也无妨。”说着，他随身抽出一根细长金属棒，用它指着显示器上一个逐渐递增的百分比数据讲解道：“别的东西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咱们就先从这个比较直观也容易理解的梦境稳定指数说起。”

    “梦境稳定指数？”陈少蛮望着那个百分比好奇地重复道。

    “是的，这个数值就是衡量一个魇能矿石等级和成色的重要指标。”古教授朗声说道：“众所周知，人类的梦境经常处在无序、混乱，没有逻辑的状态，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梦境都是由若干碎片式的场景拼凑而成，并且，这样的梦境很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也就是说，不管是深层梦境还是浅层梦境，外界环境的改变都会直接影响到梦境的生成。”

    “这个我好像听懂了！”陈少蛮忽然接话道：“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一个人在做梦的时候接触到一些水，那他的梦境中就会开始下雨？”

    “可以这么说。”古教授答道，他看一眼陈少蛮，轻笑道：“我相信你能做出这个比喻也是受了nolan影片的启发。”

    “果然瞒不过导师大人您的慧眼。”陈少蛮立即说道：“说实话，我可迷他的片子了！”

    “很好，由你们感兴趣的话题入手也是传道受业解惑的一个好方法。”古教授接着说道：“那么我们继续刚才的讲解，如你所知，外界环境一旦发生改变，那么不仅会影响到梦境的内容，更为直接的后果就是让一个人从梦中醒来。这一点在nolan影片中也得到了充分展现。”

    “对的对的！我记得他们一会儿炸电梯一会儿炸楼房就是为了从梦中醒来。”陈少蛮跟上节奏说道。

    “那是因为影片中的角色都是用了镇静剂，要不然他们的梦境可不会那么稳定。”古教授说道：“好了，我们从影片的特效演绎中抽离出来，透过为了实现商业元素的噱头而有意隐藏的梦境真实状况的表象，继续说一说这个梦境稳定的话题。”

    鸠山导师听古教授如此说，漫不经心地走到一旁找了把椅子坐下，拿出手机划拉起来。

    陈少蛮却听得有些着迷，他用一种崇拜的目光望着古教授，仔细地听古教授继续讲解。

    只听古教授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刚才我们已经说过，梦境不管是从内容还是从持续性来说，都是不稳定的，极其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不过，对做梦者而言，通常来说，不管梦境内容如何荒诞，做梦者都不会发现自己身处梦境。”

    “对啊！”陈少蛮又插嘴道：“就像我记得有次我梦到女朋友拿着一把电吉他走过来让我弹，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开着车飘在水面上，女朋友又变成曼纱的模样从电吉他里拿出一个火箭筒，接着又和曼纱一起跑到蹦床上。再然后……”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打岔！”古教授忍不住说道：“你还想不想听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职业习惯。”陈少蛮立即笑道：“您接着说。”

    古教授瞟一眼显示器上孟游的梦境稳定百分比，咳嗽一声，快速说道：“好了，咱们长话短说，如刚才所述，在大多数情况下，一个人是不会发现自己正在做梦，可是，一旦做梦者发现自己正处在梦境之中，那他就能够在他自己的梦境中无所不能，近乎随意的控制自己的梦境，当然，与此带来的后果就是——睡醒。”

    古教授看陈少蛮好像一头雾水，索性继续补充道：“直观地说，一个人如果发现自己正在做梦，那么梦境就会迅速变得不稳定，这个人也会很快从梦中醒来。”说着，他用金属棒指向刚才那个缓慢递增的百分比数据，接着说道：“这个数值能够即时显示魇能矿石的梦境稳定指数。通常来说，正常人的稳定指数大概在5%到6%之间，如果受到外界干扰或者本体发现自己正在做梦，那么这个数值就会持续下降，也就是表示魇能矿石就要醒来，当数值下降到1%左右的时候，就是通常所说的半梦半醒状态。”

    “原来是这样。”陈少蛮懵懂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道：“那这个数值测量出来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古教授忽而一笑：“用处可大着呢！相信你的导师也告诉过你，我们天诏教需要的魇能就是从这些矿石的梦境中抽取而来。你想想看，如果一个人梦境中的负面能量、暗影元素被不断抽出，那这个人的梦境会变得怎样？”

    “那还用问，当然是变得越来越好！好得令人窒息！”陈少蛮冲口而出道：“那样的梦境，简直让人无法自拔，一次就会上瘾到情愿深陷其中，一直梦下去。”

    听到陈少蛮这样的描述，古教授意味深长地一笑，悠然说道：“不过，随着魇能的提取，魇矿也就是做梦者的梦境也会出现很大程度的改变，这样的改变通常都会让梦境变得不稳定，而梦境一旦变得不稳定，矿石也会很快醒来，那么魇能的提取就会中断，虽然等到魇矿再次睡着，进入下一个梦境也能够继续抽取魇能，但魇能的产出效率会大受影响，纯度也会降低。”

    “那怎么样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呢？”陈少蛮不禁问道。

    “这就是咱们测量这个梦境稳定指数的作用。”古教授轻笑道：“这个数值越高，矿石的梦境稳定程度也就越高，他们也就越不容易因受到干扰而醒来，魇能的产出效率和纯度也会更好。”

    “这样啊，”陈少蛮轻轻颔首，眨着眼问道：“那古教授，这个叫孟游的矿石稳定指数有多少？”

    古教授用棒子一指那百分比数值，解释道：“你看，这个数值已经逐渐稳定在516%，代表这个矿石梦境稳定指数刚刚达到次级魇能矿石的标准。要是这个数值再低一点，他就不适合做矿石喽。”

    “还好还好。”陈少蛮一擦额头的汗水，堆着笑说道。

    “搞了半天原来就是个次级魇矿。”鸠山导师忽然起身，有些不满地对陈少蛮说道。

    “这也不怪他，”古教授慢吞吞地说道：“如今上品魇矿稀缺得很，能超过15%的极品矿石更是万中也不一定挑得出一个。”

    “是啊，”鸠山导师不禁叹道：“只是最近主使大人那边魇能需要量增加了不少，咱们如果不再想点办法，怎么向教会高层交代。”

    “怪不得我听说你们这些导师前几个月新招收了不少初级会员，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古教授略微正色说道：“不过我可先提醒你，可别什么货色都往教会里揽，要不然出了差错主使大人可饶不了你。”

    “这个我心里有数。”鸠山导师答道。

    “那就好。”古教授轻轻一笑，转头看向维生舱里还在熟睡的孟游说道：“只是不知这小子此刻做着什么样的美梦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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