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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魔最后的宿命怎么都是消失，希望你能意识到这件事。何况根本就不为战争而诞生的英雄，注定是昙花一现。”嬴政的声音不带丝毫同情，冷冰冰的陈述道。
“嬴政说的对喔，大家素昧平生，道德上的责任已经尽到了，本身被当做商品出卖已经很可怜了，更不应该在这里生活。也该回到她的长眠了。”
张芷蜂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后面提醒着。
肖晓希的手指微颤。
本来以为救助无依无靠的英雄是理所应当的，没想到却连续被两个内行否认。意志师的道德和普通人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以自身安全利益为准才是意志师的底线。
可是，就这么让她消失？
“让她回到长眠？消失之后就直接进入死亡状态了吗？”
“嗯，准确来说是死掉好几百年的状态，直到下一次再有召唤。嗯……我觉得法国应该会有人召唤她吧，毕竟还蛮有名的。”张芷蜂说道。
“是嘛，那我的盛名应该更是名扬四海。是不是也算是个抢手货啊？”
嬴政一脸骄傲的打岔。
“毕竟你们的娱乐作品都有歌颂我的功绩啊。”
“嗯嗯呢，中国历史上跟隋炀帝齐名的两个经典暴君，你的黑历史就和你的兵马俑一样数不清哦。”
嬴政刚想争辩，张芷蜂却游离到肖晓希的身上：“不过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因为这孩子是被人故意用幼年状态召唤的，所以她没法体验圣女贞德后面的人生。”
“……那不就等于，直接让她死去吗？”
“你这么理解就错了。你想想，我们要是不把她救回来，那个萝莉控大叔把她带回家里会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张芷蜂掰着手指说道。
“何况谁也不能保证豪杰社会提供意志力到什么时候，最后一样是消失。始作俑者终究还是豪杰社，我们只是让她消失的体面一点罢了。”
只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张芷蜂俨然是个专家。满腹经纶的意志力研讨者，既相信人道，也坚守意志师的准则。
“留下她只能增加被英雄盯上的可能性，藏匿她又是特别麻烦的事。让她就这么消失是迫不得已的命运而已……而且据我所知，她长大之后也不会是个美好的人生。”
肖晓希当然明白。
他虽然不是个专业的意志师，可对欧洲历史还是一清二楚的。圣女贞德在经历一生征战后，赢得身前身后的荣耀，却被她的国王背叛，在恶意的火焰中灰飞烟灭。
那样的人生，也没有经历的价值。
就算面前是虚弱的少女，她也是在百年战争中大放异彩的英雄。某种意义来说，豪杰社以幼年状态把她召唤出来，也算是一种救赎。
“最好别用人类的标准去评判亡灵，那样你就发现很多人道主义的行为都不适用。”嬴政也发出了最后的提醒。
肖晓希还记得学校历史课的时候，对英法百年战争的印象深刻。里面的肮脏交易和争端既无聊又虚伪，而书中一笔带过的那个巾帼英雄却给他留下了印象。
就像花木兰一样。
虽然现在还是幼苗，但终有一天会茁壮成长，化为传奇。故去的豪杰已经没法叱咤人间，甚至还被召唤出来妄想玩弄，这不是少女应该得到的结果。
“贞德大概还能挺多长时间？”
“因为没携带武器技能，时间还早。但也不超过12小时了吧。”
肖晓希把贞德抱回到沙发上，随即就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意志力，转向张芷蜂问道：“张姑娘，能不能告诉我不输送意志力，让贞德停止消失的方法？”
“你等等！跟你说了半天你还是要留这孩子啊？”
“嗯，差不多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好不容易把她救回来，不能直接让她送死。她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让她这么简单死掉。”
张芷蜂和嬴政面面相觑，还是不太赞同肖晓希的说法。可话已至此，她们也不觉得跟他会改变主意，都垂头丧气又无可奈何。
“好吧，我算是服气了，就告诉你好了。”张芷蜂说道，“对于失去意志力供给的使魔，有三种延续肉体的方法。首先就是由异性意志师不断输送意志力，但那样英雄没有归属，转化率很低，相当消耗意志师的能量。”
“短时间里也找不到愿意提供意志力的意志师吧？”
“没错。第二种就是去日本找月夜见尊的超能师藤树长部，他能使用S级的灵魂贮藏，能把灵魂记忆存进数据库。”
“第三种呢？”
贮藏灵魂就和变成活死人没两样了。这跟肖晓希的初中相悖，更何况没有那么多时间跑去日本再去找人。
张芷蜂叹了口气。
“第三种嘛，就是去找到使魔原来的召唤者，在使魔消失之前切断他们之间的意识连接。然后使魔就变成了无凭依的状态，召唤师就能通过契约方式，成为使魔新的主人。”
“听起来就像是，强行把别人的英雄抢过来？”肖晓希若有所思道。
“在你们召唤师的规矩里算是很正常的事吧？英雄是自己用来战斗的武器，夺取更强的武器是理所应当的。”
放在这件事上，就不是召唤师之间的竞争了。因为对象是豪杰社这样的地下交易会所，所以一定程度上是一种见义勇为。
“那切断意识连接的方法是什么？”
“……让他自愿切断，或是直接杀死。”张芷蜂面色凝重，支支吾吾的说道。
“直接杀死……？”
“这也是我不愿意让你做这件事的原因。为了延续英雄的生命而去杀人，或者是为了利益做召唤英雄的买卖，都不是人道的行为。就跟嬴政说的一样，最好别用人类的标准去评判亡灵喔。”
客厅里鸦雀无声，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了利益，不顾英雄死活而不完全召唤，罪不当诛。除非能逼迫他主动放弃和英雄的连接。
“豪杰社既然是做生意的地方，应该也接受二手转让的业务吧？只要给钱就行。”肖晓希试问。
“不好说。虽然是做买卖的人，但之所以隐蔽成书画店，就是害怕被意志力协会发现。协会要是发现有做英雄买卖的，肯定饶不了他。”张芷蜂毫不留情的否认道，
“协会最深恶痛绝的就是自由意志师在社会上制造混乱，小学还专门设立了思想道德课。估计这家店都不是本人在经营。”
肖晓希想了想，说道：“那我自己伪装成普通人，借想转手英雄贞德的名义去找他交易不就得了吗？”
“等等，你不会是又要让我在家里待命吧？”
嬴政急忙回头问道。
“没办法吧？我可以穿厚一点的衣服盖住意志力伪装成普通人，你可是英雄，绝对会被他们发现。”
“别莽撞，你这等于单刀赴会。对面还不知道底细，没准他们库存啦什么英雄来保安。要是让政跟着你去也就算了，自己去绝对不安全。”
“对，作为皇帝我不允许你送死。”
这下拗不过这两个人。
毕竟为了素昧平生的使魔犯险，也只能称作鲁莽啦。
“那嬴政，你等会换上二毛的校服，伪装成高中学生。我进店的时候你就在外面人多的地方守着，别人问你女就说叫秦二毛。”
“为什么？我现在的衣着影响到你了？”
“我想本市高中生的装扮应该能分散一下他们的注意力。听张芷蜂说追踪意志力不能精确到直接锁定，你衣着正常的话就能融入人群，更不容易被发现。”
肖晓希看着二毛的房间解释道。
“你现在这种肥大的睡袍，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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