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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撩妻上瘾:妖孽夫君套路深 > 153: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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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落清明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刃,将秦英内心潜藏多年的秘密剐个透撤。

    盯住颜落的双眼,欲言又止。

    颜落又道:“义父,如果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吧”

    “你别把我当一个小丫头,我的心态,没准比你还老成呢”

    秦英挑挑眉,指着院里那张木桌。

    “陪我喝一杯?”他道。

    颜落自是不会拒绝,这点青酒还醉不倒她。

    几杯酒下肚,秦英话也多了起来。

    对上颜落那双机灵的大眼睛:“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像她,特别是这双眼睛”

    这个,是颜落始料未及的,眸底有一丝震惊。

    她就道,秦英怎会因为当初一点救命之恩,就认她当义女。

    这么想着,她突然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层层冒起。

    看她愣愣的久久回不过神,秦英又笑了笑。

    “你且放心,我对你,仅有长辈对晚辈的的喜爱,并不会因为你长得像她,就把你错当成她”

    这么听着,颜落心里一个大疙瘩倒是放下了。

    “这个,还真是巧啊…”她笑了笑,表现很淡定。

    秦英又道:“她叫凤言”

    她忽然想到,当初在寒冰湖边救下秦英。

    抹去泥渍的她露出真容,秦英唤了她一声颜儿,她当时还以为秦英是在村子里见过她,知道她叫颜落。

    现在想想,他当时唤的应该是他心上人的名字吧,言儿。

    原来,乌龙从初见就捅下了,颜落汗颜。

    “初识她,就在寒冰湖附近…”

    “那时候,天下战乱,白源镇没有现在的安宁,我身为将士,为国征战多年”

    “那一次,我军战败,被敌军追堵到白水村”

    “无路可逃的我们,不知死亡森林的诡异,从另一侧入口入逃进了进去”

    “结果,一行八九人,不出两日,就只余下我一人”

    “不知寒冰湖诡异,本只是想清洗满身脏乱的我,在跳一下那一刻,才发现异常”

    “就在我感觉魂魄快离开身体的那一刻,凤言出现了”

    “她像是生活在水中的仙子,一袭白衣飘飘,长发湿漉,目光清纯得似是那山中雪莲,让人一看,便再挪不开眼睛”

    “她如灵活的游鱼,在水中来去自如,她把我捞出水面,渡我真气…救下我这一条命”

    “我告诉她,我叫秦英…是因为,我当时对她,还有所保留,不知她是敌是友…”

    “她单纯得,就像刚出世的孩子”

    “不知道什么是银子,不知道猎物,可以烤来吃”

    “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对这片森要,我不知道的,亦有很多”

    “我们相互倾诉,我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她告诉我如何避开这林中迷障”

    “在林中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有她在身边,非常安全”

    “我信任她,她亦信任我,长久下来,互生情素”

    “我带她走出森林,重回战场”

    “她不只生得美丽,能力还远在我这个男人之上…”

    “辩天气,呼云唤雨,每每在我精心的谋算和她的推算下,将敌军击得溃不成军”

    “我的官阶,连晋三品,直接从三品军士晋升为元首大将,国之功臣”

    “我们约好,等回了京,我们就成亲”

    说到这,秦英停了下来,这次,他没再用杯子喝酒。

    而是拿起酒壶,直接灌入喉咙,疯狂的模样,好似喝醉,就能忘却前尘过往一般。

    “那一夜,举国大庆我这个元首大将凯旋回归”

    “庆功宴上,我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媚火之毒,悄然而下,那一夜,大醉…”

    “次日,我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她那双失望的眼,以及,我身边,衣衫不整的上官云…也就是殷老板”

    “那一刻,眼睁睁看着凤言转身的背影,我却无能为力”

    “我、连解释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

    他说着,不知是酒意太过,还是过去的记忆对他打击太重。

    一把年纪的男人,竟在她这个小丫头片子面前流下泪水,点滴没入胡子,形成点点水珠。

    “没有后来了…”他说。

    “没有了她,还谈什么后来…”

    “上官云是长公主的女儿,长公主是先帝最疼爱的胞妹,她的女儿失了贞,怎可不让我负责”

    “而凤言…从此,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拒绝先帝赐婚旨意,判诛九族,殷家一整院子的人,上有老下有小,哭着跪着求我顾全大局,我怎能不从”

    “我娶了上官云,救了全族,抗旨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元首大将的名号虽保留,从此却并无实权”

    “于我而言,没了凤言,那一切的虚名,又有何用…”

    “我只是没料到,我一直寻找的凤言,会在三月后,以北昭和亲公主的身份,穿着大红嫁衣,嫁给我曾经的直系下属,颜昌明”

    “看着她在眼前,我有上万种想带走她的冲动”

    “呵…”

    “可我,却没有这个资格了…”说着说着,秦英一第次在颜落面前,毫无形象的崩溃大哭起来。

    几十岁的人,哭得跟个孩子一样,抱着双肩蹲在地上,没有半分形象的大哭。

    颜落听着这个悲伤的故事,也红了双眼。

    义父,该是爱惨了那个凤言吧。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浑蛋,给义父下那种下三烂的毒,醉酒加中毒,人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认不清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义父…”颜落好不容易将他扶到凳子上,从屋里倒了杯浓茶递给他。

    看他扒在桌子上的肩头一抖一抖的,人竟然晕乎首的睡了过去。

    没办法,颜落只得大半夜的喊起了刘林,与他一起把秦英扛到了床上。

    并安置刘林:“今夜麻烦你多留意下义父了”

    刘林的瞌睡在这一翻大力折腾下,已经醒了,点着头:“姐姐放心吧,你先去休息,我会照顾好秦叔的”

    颜落这一下,更是没了睡意。

    自己满载着心事睡不着,却无意中知晓了秦英潜藏在内心的秘密。

    几个人的幸福,毁在了那媚火毒之上,难怪那日义父知道自己被那地痞下了媚火毒之后会生气的痛下杀手。

    她一直觉得义父背后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他的真实身份如此显赫惊人。

    元首大将,那是比镇远大将还在高的存在,护国功臣第一人。

    这么说来,他最心爱的女子,最后却是嫁给了自己的亲爹颜昌明么。

    那她以后,该怎么面对义父…

    几日后的清晨,颜落在厨房里忙着,秦英背着包袱迈入厨房,这几日,秦英整个人都失落落的。

    见着颜落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之又恢复正常。

    并把家里的钥匙交给颜落。

    “丫头,我要离开一段时日,这是家里的钥匙”

    “这几日,那些洗衣机的订单,普通款的我已经赶制出来了,你抽着时间,把殷老板那些雕花款的花样刻上去便是”

    “若还有人来下单,你且算着时间去接订单,量力而为,不要太过于勉强自己”

    “我房间里,靠床头内里墙脚的青砖下,里头藏了些许银子,你要是有急用,就去那里拿”

    “还有,我跟村长打过招呼了,在村子里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去找他”

    “至于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他们几个你不用担心,早在带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就给他们服过断肠散,解药在我手上,他们不敢不听话”

    家里的事,所有他担心的事,他一一叮嘱着颜落。

    目光里有担忧,不舍,还有一丝决绝。

    拍了拍颜落肩头,语重心长道:“还有…丫头,在我回来之前,如果遇上非常棘手,连村长也解决不了的事时”

    “不要害怕,让墨灵去找陌幽离助你吧”

    “那人,传言虽可怕,可我能感觉到,他对你,并没有敌意”

    颜落看他像个老妈妈一样碎碎念,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

    这几天她能感觉到秦英情绪不太对,大概是殷老板那句‘咱爷爷吊着一口气,就为等你回家’,冲刺到他内心了。

    而这个男人啊,明明早就归心似箭,却还怕她一个人完成不了那么多订单。

    非要帮她赶制完成,而拖沓了回家的日子。

    不顾什么男女之别,颜落上前轻拥上他宽厚的身影。

    安稳的拍了拍他后背:“义父,不用担心我,你一路上注意安全”

    “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替你把秦家照看好”

    “当然……”

    “如果义父你能想通,我是希望你回归你正常生活的,那个人…那些事…”

    “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成为永远的回忆吧,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

    秦英温和的笑了笑:“我有分寸”

    秦英在昨日就从镇上带回了另一匹马,就是怕自己把家里的马骑走后,颜落这抠门的丫头舍不得银子去买马。

    颜落站在院口,看着秦英高壮的身影策马扬鞭,逐渐消失在视线内。

    久别离的感觉,她许久不曾经历过了。

    就好似儿时,每次大哥回家,然后一走又是几年,那时候,她总是躲起来哭鼻子。

    此时,她亦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仍是忍着没让泪水落下。

    余小翠在新房子那边,晾晒好衣服后才到秦家。

    “小妹你看什么呢?”

    颜落吸了吸鼻子,收回了思绪:“没什么”

    到了正厅,颜落把小三他们几个召集起来,给他们重新安排了每天的任务。

    “你们几个,有谁会做饭?”她问道。

    几个相互看看,最后只有小三子怯怯的举起了手:“我会一点”

    以前跟着大哥混的时候,都是他做饭。

    “只是,我做的饭,自是不能跟落姑娘你比的”

    颜落看了他一眼:“会做就行,近日里我会比较忙,以后做饭这事,就劳烦你了”

    她又把止光转向另外几人:“至于你们三个,随时听我命令行事就成”

    “一会,吃过早饭,你们跟我一起去南山竹林,伐一些竹子回来”

    “刘林你和嫂子在家里,洗衣机的零碎材料照样制造,还有后院晾着的那些干肉,看着些,莫让别人家的狼狗拖走了就成”

    余小翠和刘林点头,让她放心。

    那日秦英猎回来的猎物太多,一时间吃不完,这里又没有冰窖。

    趁着近些日子都没下雨,颜落把那些动物的骨头剔走,把肉用盐淹了几天,然后晒成肉干,晚上气温底,便放在厨房里的坑上暖着,这样就不会腐蚀坏了。

    秦英没在家,小三子几人倒显得活跃些,但也没有乱来。

    很听颜落的指挥,就是小三子做的饭,那真是一言难尽。

    颜落不吝赐教,站在他旁边教他炒菜,炒了一段时间,口味到是好了不少,一家子人勉勉强强吃得下。

    院子里屯了好大一堆竹子了,颜落算计着长度。

    那片死亡森林附近那口小池塘,虽然面积不大,水源倒是活的,田埂的沟沟里细水流个不停。

    颜落将剔出的那一大袋骨头搬到了制胶老师傅那里。

    有了原材料,还有颜落给出的高昂加工费,又能新研究一款强度更高粘合剂,他当然高兴。

    先提取了小块的骨头,少量的水加树指一起,加温降温,骨料更换…做了好多次实验。

    前前后后倒腾了两天,终于造出一种类似于现代工业化的粘合剂。

    唯一的不好,干涸后,再想将两个东西分开,非常困难,这意味着,她粘合的过程,必须得万分小心,否则若是粘到了手上,这双手怕是要撕裂一层皮。

    将所有骨头用尽,只提炼出小半桶,于颜落来说,省着些用,也够了。

    与此同时,颜落还在老师傅那里购置了许多粘性稍次点的树脂胶。

    两天的工钱,足足付了二两银子。

    颜落虽有点小心疼,但比起日后长久浇水而损失的人工,这不亏了。

    喊上小三子等一人起,教他们比对大小,手削竹头,并用长长的铁棍,将里头的竹节桶掉。

    再把那些粘性稍次的胶抹到竹子上,待它干涸,这样的话,竹子在地里不那么容易被腐蚀。

    每人负责一道工序,刘林责听从颜落的安排,在她做过记号的地里,挖出一条足够深坑。

    一切准备好绪后,再将竹子,一根根放置在坑里。

    需要转弯的地方,颜落利用制作木桶的方法,在那里造了一个圆圆的小型桶,插上竹子,再用新制出的高强度粘胶粘上。

    那片宽广的地里,四通八达,埋下了许多竹子。

    看颜落从早忙到黑,小心翼翼的在粘合着这奇怪的东西。

    都是一脸的郁闷。

    几日后,地里的竹子,通通整理完毕,差的,就是阀门了。

    相比于颜落手下刻刀没停的划刻,小三子等人就有些清闲了。

    一个个蹲在她身边,把她给围了个圈。

    “落姑娘,你说你这前前后后的,忙了近七八日,到底为了做什么呀?”小三子看着颜落手里的小东西,一脸好奇。

    颜落指尖飞快的转动着,虎口处,不知觉间已经蹭破了几道口子。

    “秘密”

    得到这两字,小三子他们,就是好奇也不多问了,在家里帮忙打杂,砍柴做饭伐木顺便每日去地里浇水,缺了秦英那触手怪,加上大笔订单秦英都赶制完成,零散订单几人倒也顶上了那个空缺。

    折腾了整整近十天,除了吃饭的时间,颜落的心思可一直在这一堆花洒龙头上。

    走完最后一步安装,忙完这一切,已经深夜了,距秦英离家的日子,一眨眼也过去了二十天。

    次日清早。

    颜落把总阀门打开那一刹那,近千平米的地,数十个园林灌溉器就这么光荣的诞生了。

    水花如淅沥小雨,融暖丝丝绵细,白茫茫一片,洒落在每一寸土地。

    这片死地靠近大路边缘的地方,比大路略高一米多。

    有村民路过,感觉头顶点点细雨落下,可把他激动坏了,瞬间丢了手中的空担子。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终于下雨了,下雨了…”

    他手舞足蹈的,高兴得跳脚,惊声大呼,大路另一侧,低洼处的菜地里,正锄着地的村民听到惊呼声。

    那是一头雾水:“刘叔,你莫不是魔愣了,想下雨想疯呢吧,哪里下雨了”

    另一块地里正忙着浇水的村民也笑了:“就是啊,青天白日的,哪里下雨了”

    “瞅瞅,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呢”

    这一刻,刚刚撂挑子的村民都愣住了,抬眼望天,果然,青天白日的,太阳如火如涂,正火旺。

    可点滴洒落在脸上的雨水也不是假的,这不,还落到嘴唇上了呢。

    刘叔舔了舔唇角,转过身,看着那两位大叔。

    他们那一处确实是干燥无比,另一位,手里还在给菜浇水呢。

    “怎么回事?”回过神来的他才开始纳闷。

    另外两人站得比他远,抬眼一瞅,就发现那处死地周边有些不对劲。

    几人捉摸着一瞧,那白茫茫的一片水花四溅,他们还以为是自个眼花了。

    “这雨,怎么只下在秦家附近的地里?”刘叔自言自语。

    另外两人也是一头雾水:“对啊,这不是一片死地吗?”

    秦家附近那片死地在下雨的事,倾刻间就在村里传开了。

    一个传一个,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站在田岸上围观的村民们个个激动坏了。

    这片地被颜落买下他们都是知道的,早些日子看到这里在动土他们也是知道的。

    屁颠屁颠的跑到颜落所站的位置。

    一个个拉着颜落问:“落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呀,这雨,怎么只下你家死地?”

    “还是说,那个、那个能让水开花的东西,又是你折腾出来的新鲜玩意?”

    颜落笑着点头:“嗯,确实是个新鲜玩意”

    “它怎么可以自动喷水?水又从哪里来呀?”

    “对对对,太神奇了,有这宝贝玩意,每天灌溉个五分钟,土地大至就能喝够水了,哪里还需要大老远的从井里打水,再跑地里浇水那么费劲哟”

    “颜落,你这小丫头片子,脑子里都装了些啥子?”说这话的是村长。

    这又丑又瘦的小丫头,短短几个月内,已经刷新他三观很多次了。

    无一次不让他震惊,他甚至可以想象,将来家家户户的菜地里,都有这宝贝浇水的大好光景。

    颜落也高兴啊,忙和了这么久,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修整,光是这小小的花洒水龙头,都改了好多次,最后那次才成功。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没有失败。

    “村长,这叫园林灌溉器,你也可以称它为自来水”

    说着,颜落又到自己新房子前院,打开了那简易水龙头,直直的水流下来。

    不像菜地里那般喷酒,不过片许,就接满一整桶水,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无需费力的跑大老远挑水,简易到连三岁娃儿都能操作。

    村民们一个个惊直了双眼,赞叹不已。

    “神啊,太神了,落丫头,你简直就是仙人下凡啊”有村民大赞特赞。

    村子里,条件稍好点的人家,就会在后院打一口井,打水会方便些。

    可村子里条件好的,除了村长家,秦英家,基本上也捞不出个例外了,张妈家倒是有一口,还是十多年前就打了的。

    估摸着,也是张妈那时候得了她亲娘那笔银子,有几个钱。

    条件一般的人家,都是在公共水井去挑水的,每日至少要挑着担子,跑五六趟才够用。

    “就是,先前那洗衣神器,被我家婆娘夸上了天,这会又整个自来水,要是连挑水浇地这活都省了去,那得给人们的生活减了多少负担啊”

    村民们的目光可不能更羡慕了。

    颜落讪讪的笑着,要是让你们知道,在现代,家家户户都有自来水,你们岂不是更要惊呆了下巴。

    而且安装还用不了几个钱,不比现在。

    要不是这片地太广,人工浇水着实麻烦又废劲,浪费这么多银子,说实话,她真的是好心疼。

    “的确是方便,我也是每天浇水浇腻歪了,这老天又不下雨,只好自己动手倒腾了”颜落笑脸迎人。

    说实话,若是可以,她当然也希望家家户户用上这便捷的自来水。

    可是,这里不是现代,没有塑料水管,村民们的家,大多数也是零散户,住房不密集,距离井口近的人,毕竟在少数。

    竹子这个东西,又不好弯曲,她这又要制密封木桶,又要去打猎剔骨,废高价熬制那比养生膏还贵的胶水,太不划算。

    而且竹子虽然抹了一层胶,但埋在地里的木头,腐蚀性也重,能保多久她也不确定。

    众人一听,眼睛可都放着狼光。

    “落丫头,你实话实说,安装这个自来、水,需要多少银子?”有村民着急的问道。

    “就是就是,你开个价,能出得起的话,我们也乐意整一个”

    “就是,像我家就更是了,我男人腿脚不方便,所有累活重活都压我一个女人身上,有了这自来水,给我减轻点负担也是不错的”

    颜落被那些满带期望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那个,其实,这个自来水,还真不是钱不钱的事…”

    她这么说,听在他人耳朵里,可就是在推诿了。

    “落丫头,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放着这么大的好事,独吞哪”有人不高兴了。

    “就是啊,我们又不是不愿意出钱”

    “对,我们可以出钱的…”

    “…”等等一系列言语,明明大好一片另人艳羡的光景,眨眼,就置她于不义之地。

    颜落听着,也没多高兴,什么叫锅从天上来,她真是无言以对。

    她造她的自来水,反倒还得罪上村民了。

    这人心叵测,还真是一点没错。

    不只是颜落,而对村民们的艳羡,余小翠一行人心里还高兴着呢。

    哪想,这高兴劲还没过头,好好的一桩美事,反倒变成了糟心事。

    “各位大叔大婶,你们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颜落清了清嗓子。

    “什么叫独吞?这事本来就是我为了浇自家的地,自己想方设法造出来的”

    “你们现在看到成果艳羡了,可又有谁知我无数个日夜不眠不休的制造那些灌溉器呢”

    “你们谁又知道,我义父为了弄骨头给我熬制顶尖浆糊,不顾生死进死亡森林狩猎呢?”

    “你们口口声声说出钱”

    “我就想问问你们,若真开了价,你们舍得出吗?”

    “你们可知,一碗顶尖浆糊,需要多少根骨头?”

    “一只猎物,有多少根骨你们想想也能想到吧,在这浑食稀缺的村子里,食肉都难,你们能上哪里去弄骨头?”

    不管颜落说什么,听在那些心思扭曲的村民耳里,一切的理由,都是推诿。

    “再让那秦猎户去猎点不就得了,他以前不就是打猎为生的嘛”

    听着这人理所应当的口吻,颜落是气不打一处来。

    余小翠这安稳性子也暴走了。

    “秦大叔帮落妹子,是把她当女儿,你们又是我秦大叔什么人…何以值得他为了你们再次进死亡森林狩猎?”

    “再者,就算猎回来,你们愿意出那么多钱,来购买猎物吗?”

    刘林和小三一行人也气着了,将颜落和余小翠护在身后。

    怕村民们一激动,对她两个弱女子出手。

    两拨人越吵越激烈,甚至有村民扬言要毁了颜落的灌溉器。

    眼看着有人就要去地里毁坏灌溉器,村长站在一边那是拉也拉不住。

    颜落拔开小三子几人,站在人前一声大吼。

    “你们尽管动手,十两银子一个,分文不能少”

    “你们损坏多少个,就以十倍的数赔多少银两”

    “今日村长也在此,正好做个见证”

    清清细细的嗓音洪亮无比,字字句句透入人们心尖。

    有村民怒了:“颜落,你这东西是金子打造的吗?这么贵?”

    颜落目光一冷,对上说话的那位村民。

    “你说错了,便是金子,放在你这种人手里,也打造不出灌溉器,我这宝贝,远比金子来得贵”

    清凉的目光似一把利剑,将那人自尊心穿透。

    转眼,扫过那正前往地里的几人,颜落又道。

    “人之劣根,莫过于自己不会又得不到,但是别人有的,就各种稀罕嫉妒,甚至不惜毁坏别人的一切”

    “转而念之,如果是我看中了你们的家财,便强取毫夺,得不到就一把火烧了,你们又会是什么心情?”

    颜落紧定的目光对上村长:“村长,如果只需动动手指的事,我颜落二话不说,该帮的忙义不容辞”

    “可是今日,你也见着了,这灌溉器,制造起来,无论是工序还是成本上,都比那洗衣神器更麻烦”

    “而且,这事也不是我一个弱女子就可以办到的,我这片地,是集结了我秦家所有工人的力量”

    “村民们一句话,就将我至于不仁不义之地,甚至要动手毁坏我的灌溉器”

    “凭心而论,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得罪他们了吗?”

    颜落是真的一肚子闷气无处撒,对村长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

    村长瞅了瞅村民们,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横了众人一眼。

    “你瞧瞧你们,一个个都什么德行,一大把年纪了,敌不过人家小丫头便算了,瞧着人家制造的宝贝好,除了眼红还知道干嘛?”

    “得了得了,都散了,围在这里丢人现眼,真是…这要是传到外付去,白水村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了”

    村长嗓门大得很,这一吼,那些想去地里毁灌溉器的人,也怯怯的退了回来。

    “村长,我们这不也是气不过嘛,这么好用的东西,凭什么我们出钱,她还不卖…”

    颜落真想一口口不喷死说这话的大婶。

    板正了眼色,扬言道:“你们想买是吗?那我给你们算算,每家每户算下来大概要花多少钱”

    “首先,竹子,这些南山那边有,你们可以自己伐,无需银钱”

    “其次,就是骨头,我这片地,用了将近三百斤猎物的骨头,才熬制出小半桶”

    “你们自己算算,三百斤猎物,不同的物种,权当你以最便宜的算,需要花多少银子”

    “再者,竹子上还要裹上高级浆糊,价格是普通米浆的三倍,你们愿意出吗?”

    “还有,竹子不管是埋在地里,还是裸露在外,都是极其容易损坏的物件,保质期多久定不下,幸运点,兴许能管个两三年”

    “次点,也许不到一个月,还有就是灌溉器,我一整天也只能做出来一个左右,你觉得,我卖价又岂会便宜?”

    “这自来水虽好,但念其各方面都不完善的情况下,我才没想过出售”

    “却不曾想,反倒让村民们生了怨气…”

    “说句心里话,在此之前,村里的各位大叔大婶大爷们,在晚辈心里都是极为敬重的”

    “而现在…”颜落悠凉的目光扫过众人:“我真的很失望”

    听她一番细算,村民们心里也有了些底,换他们来做,除了竹子,别的东西,他们根本就不会半分。

    连肉都吃不起的他们,又怎会舍得花高价去整这自来水。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除了不甘,也没别的办法。

    村长一挥袖:“你们都听到了吧,这自来水整下来,怕是价格不在洗衣神器之下,而且,整一次能用多久还不确定,你们当真舍得高价买?”

    最后,在村长的训拆下,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打算离开。

    颜落清亮的嗓音再次在村民们耳迹响起。

    “村长,我今日,也得请你做个见证”颜落对村长道。

    村长点头,示意她说。

    颜落目光扫过先前那几个意图毁坏灌溉器的人。

    “村长,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你先前也看到了”

    “你堂堂一村之长在此,那些不安好心的人都能当着你的面对我的灌溉器下手”

    “谁又能保证,你转身之后,某些人会不会暗地里动手脚”

    她这话,明显意有所指,先前动手的那几人听着,心里可不是滋味。

    但所有人都没吭声,不管对颜落有没有敌意的,都不语。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事,多少人明面上过得去,暗地里动手脚的,颜落不过是把话撂了出来而已。

    村长眸底闪过一丝不解之色,言语还是正色无比:“相信今天这么一闹,知道这灌溉器的珍贵,也没人敢再如此不知好歹”

    颜落清了清嗓子,音量提高了一波:“我不管那些人心里还有没有那个野心,也不怕他们来毁坏”

    “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家墨灵不同于别的动物,它是有灵性的,从今日起,它就是这片地的守护神”

    “谁若是不知死活的意图在背地里损坏我的灌溉器,它的爪子不会客气”

    墨灵听着,很配合她,‘嗷叽’一声,跳上她肩头,露出可爱的小脸蛋。

    众人瞧着,更是没将颜落放在眼里,一只小兔子,还敢称之为守护神,真是小题大作。

    颜落又道:“若是万一有野心不灭的人意图损毁我的灌溉器而被墨灵所伤”

    “希望到时候村长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省得有心人将屎盆子扣我头上”

    饶了一圈,村长也算明白她的意思了。

    就是想告诉众人,谁要敢不知死活的来找茬,她不会客气。

    村长点点头:“你且放心,要真是有人居心不轨而被伤,那也是活该,老夫定不让人把这事赖你头上”

    对这颜落,村长是打心眼里赞叹。

    白水村,近日里可因颜落这个人,而扬名远外了。

    得了村长的保证,颜落可就安心了。

    看着一行人远走的背影,摸上了墨灵的小脑袋。

    “瞧见没,如果有人敢坏我好事,给我往死里咬”

    墨灵围在她脚边转了两圈,‘嗷叽嗷叽’的叫唤着。

    不过,希望那几个人不要想不开来找死才好。

    她之前有注意,带头下地里闹的那几个,都是平日里在村子里名声不怎么好的蛮横之人。

    别的人虽然心里不舒服,到底是理智的。

    如果真敢在暗地里动手,她绝对不会心疼他们那条命。

    一连几日,倒挺安生,地里没出什么事。

    这日清晨,颜落还没醒,就被阵阵惊呼声闹醒。

    “落姐姐,快起来,快起来…”刘林焦急的惊呼声。

    颜落这几天一直担心那些人会下地里闹,这会听到刘林的急呼声,几乎是秒弹,从床上一跃而起。

    “怎么了,怎么了…”

    “是不是那些不死心的人动我灌溉器了?”

    刘林急着道:“不是不是,是荷花,把李三狗给打伤了”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小翠姐被人喊去劝架,我是怕张大娘那一家对她不利呀”

    颜落一听,心里也是猛的一跳。

    “怎的回事?不是听说,李三狗原谅了荷花,愿意好好跟她过日子么?这荷花又在作什么妖?”

    颜落简单的搓拾了两把脸,张妈那一家子怎么样她不关心。

    小翠那姑娘,不是不聪明,有时候就是心太软了。

    好不容易当着几位长事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几年之内都不用回张家,怎么张家一出事,被人一使唤,她倒自己撞上去了。

    “据说,好像是荷花有喜了,李三狗却始终认为肚里孩子是荷花与那奸夫的,逼她打胎,她不从,两人争执了好些时日了”

    “荷花大概是早就想逃离李家了,听村民们说,她在李家人饭菜里放了蒙汗药,只是没想,晚上离开的时候,李三狗却突然醒了”

    “看到她要走,便拦住了她,只是被下了药的李三狗不是荷花的对手,所以反倒被荷花给打伤了”

    “李妈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满头是血的李三狗,荷花早已没了身影”

    “这不,天刚亮,李妈就拿着刀杀到张家去了”

    “这时已经闹了许久,小翠姐还安置我让我不要和你声张,怕你担心”

    “可张大娘那一家子人,我、我实在是不放心…”

    刘林一边走一边说,稚气未减的一张脸憋得通红。

    颜落看了刘林上眼,总觉得这孩子有些过于早熟了。

    “先去看看再说”

    颜落步子飞快,快到张家的时候,正好与村长碰了个头,便一道去了张家。

    张家院子里,李妈来势汹汹,不依不饶的,张妈一张苦瓜脸,跟大牛两人被李家人围堵得死死的。

    李妈那头人多势重,李家附近的亲戚也来了。

    张妈和大牛一看村长来了,冲上前抱着他大腿在那里哭诉。

    余小翠背着二豆,不知何时摔倒在地。

    刘林连忙上前把她给扶了起来,一见颜落也来了,余小翠红着脸,不敢直视她。

    “这是又在闹啥子?”村长见状,一声怒吼。

    紧拧着头皮泛着疼:“我说你们两家人,一天天的,能不能安生点,这三大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是想要干什么?”

    颜落搀过余小翠:“我们走吧”

    余小翠看着乱成一团的张家,再看着周边围观的村民们,有一丝尴尬。

    颜落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在外人眼里,不管张妈一家对余小翠如何,余小翠到底还是张家的媳妇,张家出事,余小翠若冷眼旁观,必定受人诽腹。

    “小妹,荷花怀孕了”余小翠声音有点小。

    颜落脸上没有太多神色,余小翠又道:“我知道张家人待你不好,荷花会弄成这样也是自作自受”

    “可是,她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为人母者一牵扯到孩子的事,心就不觉软了下来。

    余小翠虽然也觉得荷花品行不端,为人尖酸,但想到自己曾经初为人母,受尽苦楚,以及对孩子的爱。

    她就不由的同情起荷花。

    颜落没做过母亲,但她也不是个不懂亲情的人,或许她暂时无法亲身体会骨肉相连的爱意。

    但余小翠的心思,她多少懂几分。

    “她在张家?”颜落轻声问了一句,扫眼张家那敞开的大门,并无人影。

    ------题外话------

    别误会哈,咱义父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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