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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逼我们搞到东西，我们就这么听话随别人摆布？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不会是一条狗死也要对主人真诚吧？你要知道，一旦被公安局发现，你我别说东西没弄到手要判刑，恐怕连脑袋都保不住，家里人还要受到牵连。这帮家伙，什么时候考虑过我们的安全？给你一点蝇头小利，就要你把一生献给他，是不是我们太傻被别人利用付出的太大？狗娘养的，我们这么卖命，我们又得到了什么？你犯得着为这帮杂种卖命吗？我说老兄，你要知道这边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国家，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那边却是每天虎视眈眈窥视我们国家的仇敌，寻机破坏我们国家妄想掠夺吞并我们国家财富的豺狼，你愿意让外国强盗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作威作福，践踏中国人，让中国人还过着受杀戮和欺凌的日子吗？孰重孰轻你到底是站在谁的一边？即使你给他们卖命用得着你时给你一根骨头啃，用不着你时再卸磨杀驴。你觉得你值吗？到时候你闹一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还要受到国家法律的制裁，值吗？我劝你别再为外国的间谍卖命了。交差不交差他也是鞭长莫及，拿你也无可奈何。我还是劝你一句，不要再打厂里的主意了。”张宇劝钱济民说。“你说得不无道理。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我们已经上了贼船，要想下来不是那么容易。再说，我们给他做事，也不是没有给报酬。大道理我们都懂，要想自己活得自在，潇洒，不冒点险哪能赚到钱去消费？算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钱财？自己生活过得舒适点吗？你说是不是？”
“舒适，舒适一个屁！到那时被警察抓了，脚镣手铐的想动一下都难。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难道你每天上班，厂里没有给你工资？钱多多花，钱少少花，没钱的时候不花，不一样也过每一天吗？姓钱的，你眼里只有钱，钱罩住了眼睛，把我也拉下了水，我被你害惨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是吧？这磨一旦推动就是人头落地，你还是掂量掂量吧？别到时候脑袋掉了还不知是怎么掉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懂不？我今天跟你说，你这是一条绝人之路，我不想干了，我要退出！”
“退？往哪退？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有不顾一切地勇往直前走。你还是振作精神，别想退出的事了，因为我们走的是悬崖峭壁，前进后退都是一条死路。”
“我真被你害惨了，我怎么就被你利用了，真是瞎了眼！你还要搞一个前赴后继是吧？他们把我们推在前面，前面却是火海刀山，你自己不向前，要别人不顾一切去送死当你们的殉葬品是吧？你们这些人真够阴险歹毒的。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可不愿陪你一道送死，别害得我的老婆孩子在别人的面前一辈子都说话不起，别害得我的老娘哭瞎了眼睛活活气死。”
“你真是一个怕死鬼。你要知道，事情还没有到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厂里还是有空子可钻的。”
“有什么空子给你钻？外面是解放军站岗，厂里到处都有监控，除非你从地底下钻进去偷东西。你有那个能耐不？”
“上面不行，必须要从地底下钻。”
“你以为你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啊？我可没那个能耐。”
“你有！你们车间的下面都有一条防空洞通道，它直接通到后面的山上。如果晚上从后面的山上进到车间，车间里面没有监控，你可以顺利把东西拿出来。”
“你怎么知道山上的防空洞通道的？”
“挖防空洞的时候，我也参加了。防空洞下面的通道图纸我已经搞到手了，你看，这是你们车间的洞口在门的左手边。这主要是方便空袭时职工及时撤离。”
“那里？我怎么没见到有一个出口呢？你就不要瞎指挥了。”
“有，你就按我说的带个手电去，里面随到那个车间都是可以的。”
“你在哪弄的防空洞里面的路线图纸的？这里面会不会有假？”
“你别管我是从哪弄来的，你只按图纸的线路图去就是。山上不会有解放军站岗的，很安全。你今天晚上就可以行动，我到时候跟你接应。”
“你要去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就不要参乎了。”
“车间里的地形我不熟悉，你每天都在厂里上班，对那里都很熟。还是你去吧。那边催得紧，没办法，只有劳驾老弟辛苦一趟了，到时候，我会跟那边申请，嘉奖你的。”
“嘉奖个屁！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人逮着，要是被人逮着了，我这一辈子就送在你的手里了，我死了做鬼也要来找你算账。我先申明，如果那里有人，我绝对不会进去的。不过我还是去试试，要是被解放军发现了，我肯定没命了，我真不愿意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通往山上的路平时很少有人走动，晚上九点到那里，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这给我们的行动带来了方便。”
“如果我九点没到，那就是有情况，你就赶紧回去别叫人逮着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一号那里情况怎么样？”
“一号要看到图纸很难，因为每个人手里的图纸只是一个小小的一部分，就像我手里加工的产品，就是一个零件的图纸，要想搞到全套的图纸，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一号能不能见到图纸？”
“只有制作图纸的人还有就是负责机器组装的人才能看到一部分图纸，要想看到全图纸，只有总工程师才能见到。你们不是派人打入到了查德清的家吗？怎么出事了，没有音讯啦？”
“那人已被抓了。要想再打入进去，几乎是做不到的事。现在，只有靠我们的力量去搞到图纸。”
“图纸一般制好后就放进了档案室，档案室的大门足有十公分厚，而且那里还安装了监控，由保卫科负责管控。要想打开那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有钥匙。”
“钥匙在谁的手里？”
“总工程师查德清的手里，他每天带在身上从不离身。另外一片就是管档案的老刘手里，他又不带在身上，而是放在保卫科的保险柜里。”
“你能不能接近查德清？”
“查德清那里现在有公安局的便衣跟着，要想接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来只有一号有机会接近查德清。你去找找一号吧，要他赶紧弄到图纸，如果拿不到，也要用脑子记下来，一个个拼上去。不然，我们的任务无法完成。”
“盗取国家机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我担心一号不会铤而走险的。”
“他不干，给他施压，威胁他。”
李鹿晗心想：张宇是直接跟钱济民联系，和负责布置任务的家伙，现在只有跟踪张宇，就有可能知道谁是一号，还有就是山上的防空洞的通道，我现在必须马上去布置。
她赶紧找到跟她联系的蒋芸，跟她说了所听到的情况，然后她找到邓科长，跟他了解到地下防空洞的布防线路和侦察山上的地形。
邓科长和李鹿晗来到各车间原来挖的地道口检查一遍，发现地道口没有什么异样，把一些很笨重的东西都堆在了上面，只留了一个出口。然后又顺着地道的出口，也就是后山，检查一遍，山上的洞口前面已经长满了荆棘，要从那里入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鹿晗和邓科长俩人在张宇所在的车间对他的一举一动进行监控，发现没有什么异样。
晚上八点多钟，李鹿晗派人蹬在了山上的洞口边。李鹿晗和邓科长俩人守在了车间的洞口，等待张宇的到来。
晚上八点多钟，月亮照在山上，呈现一片银白色的朦胧。张宇前瞻后顾，恐怕后面有人跟着，也怕山上有人等候他的到来。他小心翼翼谨慎地来到山脚下，他在路边选了一块石头坐下，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周边的动静，扫视着周边人的踪影。他坐了一会，慢慢朝山上走去。他没有直接去地道口，而是仔细地搜索着山中是不是有人，他在洞口的周围拿着柴刀乱砍乱伐，然后朝山顶走去，密切注视着山下的动静。
风音触树起，月色度云来。凉风习习，山上的树枝轻轻地摇曳发出沙沙沙地声音。张宇瞅着山下的树，他要辨清是风还是人在动。他真担心密密匝匝的树丛里躲着几个人，趁他搬动水泥板钻进地道口的时候突然过来，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冷云正在云层中穿行，偶尔洒下银色的辉光，时起时停地风声，和似有似无的月光，使张宇感到一种莫名的晦气和害怕。他拿起柴刀一路乱伐来到荆棘和树枝密密匝匝的地道口。他看了看手表快九点了，钱济民应该快到了。他试着掀开洞口上面的水泥板，但没有下手的地方，而且水泥板很重，他用柴刀在水泥板与旁边的接洽处凿了一个洞，用手使劲掀开水泥板，但怎么也推不动。张宇此时感到一个人要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的确是力不从心。他在洞口转了两圈，把枝藤堆在了水泥板上，然后走开了。
张宇拿着柴刀顺着来的路往山下走去，在山脚下碰见了钱济民。他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问：“钱医生：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啊？”
钱济民打量周边没人，然后轻声问：“怎么样？”
张宇轻声说：“那东西不好动，恐怕我们俩都无法打开。走，我们回去吧。”
钱济民装着没事跟张宇一边闲聊一边朝山下走去说：“你这家伙，吃饱没事做，跑到山上看夜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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