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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挺多，聊天的说笑的，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我们，更没人过来跟我们说半句话，我们只是在一旁听他们说笑，他突然就这样了。李医生：是不是他的病加重了啊？”“他因为受过刺激，听到别人说笑的时候，就联想到自己住院前受过别人的攻击，因而他怕别人趁他不备对他下手，心里恐慌而引起的。林先生，你别怕，这是医院，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就安心住院，别想其它的事。”李鹿晗说完走了出去。
不一会，护士过来给他打了一支镇静剂，没多久，他睡着了。
李鹿晗把秀华喊到办公室说：“你注意观察，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
“嗯。以前怎么没见他这样过？他怎么会突然抽搐呢？”秀华疑惑地问。
“他是想到了什么事，心里害怕引起的。”
“这么说，他以前跟什么人结了仇，怕别人找到医院来对他下手咯。要是这样，我不也会有危险啊。”秀华胆怯地说。
“暂时不会有危险的，因为暗中有人在保护他。”
“你怎么知道？”
“那个刚出院的刘先生跟他关系很好，他不会要人来伤害他的。你没事时，在他的床前跟他说一些开心的笑话，让他的思绪跟着你说的内容走，抽搐地现象就会慢慢消除。”李鹿晗认真地说。
“既然在这里，也就只能这样了。”秀华无可奈何地说。
“明天要是那个刘先生来了，你千万不要说他抽搐的事，只能说他的病情有反复，血压升高，心肌梗塞，又抢救来的。”李鹿晗吩咐说。
“嗯，我知道了。”秀华会意地说。
林启白打完针睡了一觉，心里的忐忑不安好多了，全身的震颤基本消失。
秀华亲切地问道：“林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林启白看着秀华无表情地说：“不喝。”
秀华坐在他的床前一边给他按摩头部一边幽默地说：“老婆不幸逝世，老头一个人出出进进独来独往，尤其是到了家后，忒感冷清孤独。一天，他在外面见到一个中年妇女，妩媚动人。顿时想起了自己的老婆，要是老婆不死，她的长相和气质哪是这熊样。只可惜，死得太早了，要我活着受煎熬。心里酸溜溜的，他叹了口气，再好，人也没了。逝者如斯夫啊，还是现实点再娶一个吧。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满脸沟壑，年龄大了，人老了，再娶一个会被人取笑的。但他心痒痒的，不甘寂寞，想让儿子为他找一个老伴，又羞于启齿。只好采取暗示的方法对儿子说：‘晚上一个人睡冰冷的。’儿子立即给他买了一个热水袋。他又说：‘睡在床上背痒，挠都挠不着。’儿子又给他买了一个挠背杆。不久，老头知道孙子即将结婚，他叹息说：‘给他买一个热水袋和挠背杆就可以了，不必大张旗鼓。’哈哈哈，真有意思，不甘心寂寞想娶一个老婆何必不明说，你说是吧？”
林启白脸上露出了微笑。
秀华看着他说：“你们这些男人，心里有事不知道说出来，憋在心里自己折磨自己，你说何苦呢？林树：你心里有什么事跟别人不好说，你可以跟我说啊，我是你的老婆，难道你不信任我吗？”
林启白看着秀华用潮湿的眼睛看着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危害国家的安全和利益的事，一旦说出去，那可是国家的叛徒啊，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啊。他长长的吁了口气，手摸了一下眼睛，走上了绝路，还有回头的路吗？
秀华看着他说：“别憋在心里，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的。”
林启白见秀华这么说，眼泪哗哗的往下溜。
秀华过去给他擦眼泪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哭吧，放声哭吧。”
林启白躺在病床上抽泣了一阵停止后，秀华为他打来热水，为他擦了一个热水脸，他看着秀华，虽然不是自己的妻子，但心里感到很温暖。
他歉意地说：“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秀华生气地说：“你说地什么话，我们是一二十年的夫妻，夫妻不好，还叫夫妻吗？”
林启白没再说什么，他知道，秀华早已识破了他不是林树，至于他到底是谁，秀华并不知道。他在这里伺候他，也许是出于对他的怜悯与同情。
秀华见他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也许他在审视自己。她又说了一段幽默笑话：“一天，安徒生戴着一顶破旧的帽子在街上走。有个路人嘲笑说：‘你脑袋上的那个玩意是什么？能算是帽子吗？’安徒生毫不相让回敬道：‘你帽子下面的那个玩意是什么？能算是脑袋吗？’林树：虽然你病得很严重，但你要知道，人的脑袋是想事的。人只要行得正站得稳，就不要怕人家的讥笑或被人家的气势所吓倒。如果是做错了事，要敢于承认错，改正了就是好的。”
林启白看着他想，我所做的一切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事，能说什么呢？
他看着秀华苦涩地说：“秀华，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吧。”
用幽默博得一个情绪低落的人一笑是可能的，但想博得一个身处逆境，时时刻刻担心有危险的人一笑，似乎有点勉强，甚至是强人所难。林启白吁了口气看着秀华，多么善良的女人，你知道你看不见的后面存在多少风险和危机吗？这可是万丈深渊啊。只要脚迈进了那扇门槛，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再也没有自我，再也没有尊严。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牺牲品。林启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秀华，他真不该叫秀华到这里来伺候他，让她卷进间谍的漩涡。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病房门口，听着秀华说着笑话，不时地插一两句嘴，眼睛盯着林启白。等秀华说完，他走进来看着秀华问：“他是你的老公？得的什么病啊？”
秀华看着那人打趣说：“你都怀疑，看来我们不是夫妻。不过，是不是我的老公，只要是个男人就行。要不然，女人没有男人怎么活，你说是不？”
那人尴尬一笑说：“话不能这么说。好多没有男人的女人不是过得都很潇洒吗？”
“那是你们城里的女人，我一个乡下女人就不同了。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女人的栋梁，没有我去靠谁？虽然他病成这样，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至少给我一个精神支柱。”
“他好像住了有很长时间了，是什么病啊？”
“其实，他没病，只是工作太累了，想借故找一个病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想上班而已。”
“你这人说话挺逗，没病能躺这么久吗？”
“你看他哪像一个病人？一没少块肉，吃喝拉撒样样都行。只是睡了这么久，脚被僵化不知道迈步了。也好，赚了休息，还有人在身边伺候，皇帝过的日子，不过如此而已。”
“脚不能走路，是不是中风了？我伺候的那个中风病人，也是脚不能走。”
“你没看见大门口挂着神经内科啊？住在这个病室的人会是什么病？不是中风，就是中风，能有好吗？你是做什么的？”
那人看着林启白微笑说：“我是隔壁五号病人的陪护。”
林启白心想，不会是间谍派来监视我的吧。他偷窥了一眼，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心里突然一惊，然后侧身转了过去，用被子遮住脸，闭上了眼睛。
秀华看着林启白，然后笑着挖苦说：“你真够关心人的，陪护不陪自己负责的病人，反而跑到我们病房闲聊来陪一个互不相干的人，真有爱心。”
“他已经睡了，听你们说笑，我过来凑个热闹。不然，成天呆在病房里跟半死不活的人打交道，没病也会病的。”
秀华打量他，这男人顶多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哪像一个伺候病人的料啊，倒像一个有知识的人。有知识的人怎么会在这里伺候病人？难道他是一个不服正业的家伙？
秀华冷笑说：“你是伺候家里什么人吧？”
“不是，我是专门伺候病人的陪护。我已经做了好多年了。”那人见秀华挖苦他，说完悻悻地走了。
那人走了，林启白脑子里不停地翻腾，这人真是陪护吗？他为什么会关注我们之间房的气氛，站在我们的病房门口？难道是刘逸云派来监视我的间谍？
林启白看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和过往的病人与陪人，虽然我没落到警察的手里，但间谍在暗中监视我，他们是不是怕我说漏嘴说出什么，还是怕有人跟我接触引起警察的怀疑。看来我必须保持沉默，继续装聋作哑，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那天的惊险，仍历历在目，忒感恐惧和忐忑，每逢想起就全身哆嗦。林启白怕秀华看出他的胆怯，他将头钻进被子，严严实实地裹着，没露出一点在外面。
“盖得这么严严实实地，也不怕窒息。”秀华过来将他的被子盖好，让头暴露在外面。
林启白看着秀华，秀华给他一个微笑，然后说：“别怕，我在你的身边。”
秀华给了他一个定心丸，他看着秀华，然后闭上眼睛。
林启白坐在国家大剧院中间的一排座位上看着芭蕾舞，虽然他不懂芭蕾的艺术技巧，但芭蕾的宏大音乐场景，如泣如诉的管乐呜咽，优美而华丽的明朗舞曲旋律，和主人公的阳光活力深深地吸引了他。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看这么高级的演出，此时感到特骄傲。他心旷神怡地欣赏着，享受着美妙时光的经典。他的手指头在自己的腿上跟着节奏拍打着，轻盈地舞姿，细腻地表演，演绎着主人公曲折坎坷的人生经历。他的眼睛跟着轻盈地舞姿旋转，此时，他忒感欣慰，忘乎所以。
一个男人弓着腰来到他的身边，对他轻轻地说：“先生，请你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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