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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江城47号 > 第一百七十章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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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老大的舅这是干什么?他为什么也管老大的爹叫爹?他们韩家内部已经友好到这种地步了吗?这也可以随便叫?话说回来,既然那人是老大的舅,那他该喊老大的爹叫姐夫才对,他之前怎么一直管老大爹叫大哥?莫非是此地的民风本就这么不着调?

    还有老大爹说的尽孝,看他爹的样子他说的尽孝跟我们其他人理解的“尽孝”肯定不是同一个概念,是什么意思呢?他说的新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胡思乱想的思绪还没飘过来,就听见老大说:“爹…不…不要吧,那个,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吧?是吧爹?让他们知道终归不好是吧?”老大爹有些不耐烦的说:“我是爹还是你是爹?用你教我怎么做事?!”

    老大不敢说话了,他低下头沉默着。

    老大爹有些不耐烦的冲老大舅说:“阿大,去拿东西去,赶紧的。”他舅答应一声扭头进了房间里的另一扇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能感觉到门后传来一阵冷风,完全不同于这个房间其他地方的温度。不过那个房间黑着灯,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这时老大爹冲我们笑着说:“小兔崽子们,给你们开开眼,一会儿可别吓尿了。”

    说完这话老大爹就一步一步的向老大走去,老大抬头看看他爹,又赶紧低下,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没几步老大爹就坐到了老大床边,他伸手攥住老大的手,一边揉一边缓缓的说:“子春乖…子春最孝顺了是不是?”老大点点头没说话,我感觉一阵恶寒,老大爹这说话的语气太恶心了,肉麻的跟什么似的。接着老大爹继续一边揉着老大的手一边说:“子春,你特别想孝顺爹是不是?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把你们一个个拉扯大,爹最辛苦最不容易是不是?咱们孝贤庄最讲究一个孝字,人要是不孝顺,那就是连畜牲都不如,就该死,对不对?”

    老大爹不停的说着类似的话,每句都是以询问结尾,每句结尾时老大就闭着眼点头表示同意。我看着老大爹如同催眠般的一句一句说着这些话,感觉这场景说不出的诡异,老大爹说的孝顺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多大会儿,老大的舅就拿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那是个挺大的行李箱,他舅把行李箱放到床边后冲老大的爹说:“爹,那我上去抓鸡去了。”老大爹点点头没回他话,他看也不看我们自顾自向地下室的入口走去,听声音是顺着梯子上去了。老大爹继续跟老大说着类似的话,老大继续闭着眼不住的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老大舅抓着只蔫头耷脑的大公鸡回来了,他抓着公鸡走到老大爹身边说:“爹,这只已经差不多了,这回直接放血吧?”老大爹看了看,用手在鸡身上摸索了一下后说:“行,放血吧。”老大舅答应了一声就上旁边打开那个大行李箱,我耐不住好奇的往行李箱里看去,箱子里是各种针筒,手术器械,输液瓶子,还有烧杯一类的东西。

    就见老大舅从行李箱里拿过一个烧杯放在地上,又拿出一把手术刀,一只手把鸡脖子弯成一个特别的角度,然后用手术刀在鸡脖子上一划,刀口对准烧杯把鸡头朝下倒过来拎着,那只鸡轻轻的呜咽了一声,瞬间从它脖子的刀口处淅淅沥沥的流起血来。

    小时候家里养过鸡,也杀过鸡,逢年过节家里杀鸡的场景我经常见,按我的记忆,这时鸡血应该是喷涌而出的才对,看老大舅的手法,他绝对是经常杀鸡的人,何况这只鸡几乎完全不反抗,所以也不会是失误。血水嘀嗒进烧杯里,很缓慢而且滴了没多久血流的就越来越少,渐渐的几乎停止,那只鸡也渐渐变得纹丝不动。这时他舅忽然叫到:“子春!快来!别浪费!”

    老大缓缓睁开眼,他看向他舅,又看向他舅手里的鸡,再看向他的爹,他爹点点头说:“喝吧子春,看啥?别浪费,一会儿剩下的还拿上去让敬秋给饭店做成菜。”老大这时扭头看了看我们六个观众,什么话也没说,又扭过头直勾勾的盯着那只鸡,然后掀开被子跪着向那只鸡爬了过去。

    在爬到床边后他下床伸手从他舅…也许该说是他哥的手里接过来那只鸡,看着手里的鸡他竟然还吞了口口水,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向那只鸡的脖子,用力的吸了起来。

    “老大!”看到这一幕我们一起叫了起来,老大他爹则伸手示意我们禁声,小六小八他们扯着嗓子喊着“老大你干什么那?快放下啊,那是生的!有禽流感!”“老大!鸡肉不是这么吃的!鱼刺才是生吃的!”“鱼刺也不是生吃的,生吃的那叫鱼片!”“那我怎么记得有个‘刺’字呢?”“那叫刺身!”“哦,那刺身是什么呢?”

    老二喊到:“别闹了!”喊完他就冲着老大走去,还没走到老大身边老大他舅就拦住了老二,一脸鄙视的说:“小兔崽子想干什么?”老二说:“让韩子春把那只鸡放下。”他舅掏掏耳朵做出一副没听见似的样子,然后又把耳朵支到老二嘴旁边涎皮赖脸的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此时的老大已经在吸那只鸡的血了,吧唧吧唧的声音很响亮。老二把嘴对着老大舅的耳朵大喊:“我说让韩子春把鸡给我放下!”

    老二这一声震的站在他身后两三米远的我都一阵晕,这家伙,老二这是狮吼功吗?再看被吼的老大他舅,他站直身子晃晃耳朵似乎就没事了。然后一脸不太相信的冲老二说:“小杂种嗓门倒不小,来,还按刚才的规矩,鸡在子春手里,我不拦你,他要是肯放下,那就放下喽。”他舅说完闪到一边,然后对还蹲在地上抱着鸡吸血的老大说:“子春,咱爹现在可指望着你呢,血吸干净了你才能孝顺咱爹,这几个人想抢你的鸡,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地上的老大一边吸着血一边呜咽的发出两个音节,听不出说的是什么。老二走过去推推老大,嘴里叫着:“老大,老大?老大你听不见我说话吗?”老大没反应,我们一起围了上去,老二接着说:“你别吃了,想吃等我给你买熟的,比这个好吃,好不好?”老大没反应继续吸,老二似乎受不了了,他伸手去夺老大手里的鸡,谁知老二的手刚碰到那只鸡,老大就像条疯狗一样扯着嗓子无意义的叫了两声,然后张着满口鸡血的嘴冲老二呲牙,那模样恐怖诡异。

    老二也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小八忽然小声的说:“看他这护食的劲头跟平时倒是没啥区别。”我没说话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小八也不说话了。不过他说的对,老大此刻吃东西的样子跟我们印象里一样,就仿佛有人跟他抢似的,除了有些过份凶恶。屋里渐渐的只剩下老大的吸溜声,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其他声音,只是这声音在我耳朵里似乎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劝老大老大不听,看他那样子,我们要是硬抢的话肯定会伤着人,不是他就是我们,反正不会是他爹或者他舅。

    因为他爹跟他舅正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幕,两个人仿佛在欣赏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一样,脸上的表情即戏谑又调侃。看的出来这俩人经常看这个场景,而且他俩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甚至在看到我们都没办法改变这一切时,他爹嬉皮笑脸的说:“嘿嘿,一帮土包子,没见过吧?还有更刺激的呢,都好好看着吧!”

    然后没多大会儿,老大就再次抬起了头,看着他爹和他舅说:“爹,大哥,喝完了。”说完把手里的鸡往前一伸,似乎是要递给他舅,然后还裂开嘴笑了起来,这表情就像是乖乖完成作业的小朋友在等待家长夸奖一样,只是此刻他牙缝里全是血,嘴角也有一些血丝,怎么看怎么诡异。小八又说:“不行了,我觉得我要吐。”小六小声呵斥到:“忍着!”说完他自己喉咙深处也发出一声奇怪的动静,听起来他也是在强忍着呕吐。

    老大爹和舅走到老大身边,他舅把鸡接过去说:“子春不错,胃口越来越好,那,爹,我先把鸡给敬秋送去?让他先拿去做菜,顺便把药拿下来。”老大爹点点头说:“去吧,快点。”他舅答应了一声拎着鸡走了,小八问我们:“兄弟们,咱们这两天在韩家老店吃过鸡肉没有?”我一阵恶寒,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没吃过才安下心来,这样杀死的鸡,看着都恶心,更别提吃了。

    老大爹走向老大,拉住他一只手把他扶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从床头拿起卫生纸给老大一边擦嘴一边说:“子春真乖,今天改善生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营养过剩呀?”

    老大摇摇头说:“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爹真细心,对我真好。”

    我去!这哪儿有荤素搭配?不是,这哪儿有素?喝两口活鸡血还特么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老大这是…这好像是精神又恢复了一点?

    不过老大爹倒是很受用似的,他满意的点点头对老大说:“子春真懂事,能理解爹的一片苦心。”老大点点头说:“我明白,爹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他爹脸上笑意更浓,满意之情越发溢于言表。

    接着俩人继续类似的对话,听的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不多时他舅回来了,进来时我看到他舅手里还拿着一个碗,碗里有些糊状的绿色物体,走过我身边时能闻见一股形容不出来的怪味,感觉像植物,很冲,不好闻。

    他舅端着碗边走边说:“爹,敬秋把药都捣好了,直接给子春调上?”老大爹有些不耐烦的说:“废什么话,我都饿了,快点。”他舅答应一声,从那个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看上去像是和长柄玻璃勺子似的那么个东西,用这个东西把那碗绿色的浆糊一点一点弄到盛着鸡血的烧杯里。全弄进去以后就搅拌起来,搅了一会儿后他舅拎起那把暖壶,打开壶盖开始一点一点的往烧杯里加水。

    刚才小五说那水味道恶心,我也没留意,此刻我想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水。他舅一点一点的加,像是做什么化学实验,又像是在调芝麻酱。弄了大概有五分钟,屋里的味儿已经没法闻了,我们宿舍的六个全都捂住了口鼻。这味儿,太给劲了,我感觉现在来个火源这屋里的空气立马就能爆炸。

    又过了一会儿,老大他舅似乎终于调成功了,他把烧杯里的东西倒进刚才盛绿色浆糊的那个碗里,然后递给老大说:“调好了,子春,快喝了它吧。”小八捂着嘴嚷嚷着:“你那弄的什么玩意啊?你自己怎么不喝?”老大舅不屑的瞥了小八一眼说:“你懂个屁,这宝贝你这种小瘪三一辈子都喝不着。”小八还想说什么,老二拦住了他,然后小声对我们说:“你们看,这事儿他们肯定干过无数回了,不差这一回,咱们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老二的话让大伙都不再瞎激动,我也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只见老大睁开眼看着那只碗,眼神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笑着把碗接过去,扭头看看他爹,他爹冲他和颜悦色的说:“快喝呀,子春乖,快喝。”

    老大看着碗里的东西,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立刻就端起来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喝完还意犹未尽的打了个嗝,小八捂着嘴又发出了一声要呕吐似的声音。老大喝完后他舅接过碗走开坐到一边,老大的爹不停的问老大:“感觉怎么样啊子春?舒服不?好受不?热不热?”

    很快,我就看到老大的脸和脖子,以及裸露在外的手都渐渐越来越红,越来越红。老大点点头说:“好了,爹,可热了。”老大爹很欣慰的说:“那,该是子春尽孝道的时候了是不是?”老大闭着眼,他的眼皮在微微颤抖,他爹又问了一遍:“子春是大孝子,子春该尽孝道了对不对?子春最乖了,子春最孝顺爹对不对?”

    老大有些艰难的点点头,然后他爹扭头对他舅说:“拿刀片来,今天我累了,直接喝最新鲜的。”他舅立刻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把新的手术刀递给他爹,他爹拿过刀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接着就看到他爹抓着老大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会儿后把他的手心朝上反过来,一边说着子春最孝顺,一边摸着老大的手心,然后忽然用手术刀在老大手腕上划了一下。刀片太锋利,划完过了两三秒伤口才开始涌血,就在我们都还没来及反应的时候,他爹扭头冲我们一笑说:“小兔崽子们,给你们看看我们孝贤庄第一大孝子是怎么对待自己亲爹的。”

    说完也不等我们回答,他抬起老大手腕,把嘴贴到还在流血的伤口上疯狂的吮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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