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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奈若何惜 > 五、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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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易逝,弹指刹那。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几个月,却始终不见那相思引的踪迹。

    相思引,便是那歪脖子树结的果实。

    铛!铛铛!

    正当我郁闷时,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来,顿时握拳,火气大增。

    因为相思引的缘故,让我心里内疚不已,可这些日子以来,相思引的踪影不曾摸着,倒是这种事常见!

    我脚尖轻踮,纵身一跃,飞到了一棵就近的树上,想看看又是哪些人,吃饱了撑的找驾打。

    远远望去,只见林中十多个黑衣人,手中皆拿着武器,团团围着两个秀气的公子哥,一人修长如玉,一袭蓝袍,一人一身褐衣,旁边躺下了不少人,两人身上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染透,显然很吃力。

    “咯咯……真有趣啊,本姑娘总能碰见好事!”我双手抱拳,看着下面的人笑道。

    “你是谁?”众人停了下来,警惕地抬头朝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们两个,不觉得羞愧吗?”我缓缓展开双手,飞了下去,瞥了一眼那二人,淡淡道。

    “我们血狱楼的事,你最好莫要插手!”其中一名男子冷道。

    我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低头玩着手上的玉镯,想着,怎么老是血狱楼,之前遇到的连青也是,现在也是……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若是这些人识相些,我也懒得同他们计较,如若不然,就将之前他们伤连青的那份也讨回来算了“你们伤了我朋友,却让我不要插手,说的过去吗?”

    “我们血狱楼办事,你都要阻扰,是不想活了吗?”另一个黑衣男子开口

    我抬头望着他,放下了手,走向了那身受重伤的两人“趁我心情还不算太遭,立刻消失”

    “多谢姑娘相救之恩,只是为了我俩不相识之人得罪血狱楼并非名智之举,还是自行离开吧!”

    闻后,我淡然一笑,没救错就好“反正已经得罪过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你这臭婆娘是不想活了吗?”一人握着剑刺了过来,其他人也一起刺了过来。

    “小心”

    我嘴角微扬,手指微动轻捻,行动迅疾如风,从那人眼前闪过,片刻间又回到了“你嘴太臭,还是闭了好”

    这一连贯的动作,让人来不及反应,那片树叶是何时敷上了黑衣大汉的脸上,足见其武功之高。而那大汉,一张脸早已涨成了猪肝色,又惊又怒。

    “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我淡淡瞥过这十多个人,如果不是受天规所限,又怎会容他们还在这叽叽喳喳的!

    十几个黑衣男子面面相觑,终是离去了。

    而另一旁的二人也收拾好了,不似先前那般狼狈,也没好到哪去!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蓝袍男子拱手作揖道

    我伸手去扶他,笑道“叫我若惜就好至于这救命之恩,也不急于一时,以后再还就好”

    一旁的褐衣男子闻后嘴角抽搐,有这样的人吗?又听见自家主子答应了,不禁无语扶额,他家主子出来一趟是彻底转性了?

    我自是看见了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在意。

    三人结伴到了兰州城,由于有慕云在,我倒是省了自己赚钱住店的活。

    繁星点点如萤火,铺满了一片苍穹,月华如薄烟,笼罩着整个庭院

    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纳凉,石桌上摆着几蹀精致的糕点,一番酒具,在那自饮自酌,飘着一丝哀伤。

    我悄然走到他身后,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酒壶,顺势坐到一旁,又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了嘴里,咀嚼完后,故作生气道“好啊,你居然一个人来这儿吃独食?”

    “夜深了,还不休息吗?”他抬眸望着我。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你不也没睡?”又拿起了一块糕点“独酌酌,不如众酌酌,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话是这样说,我却没有放下手中的酒壶,牢牢握在手里,并没有还他的意思,不是我贪吃,而是他身上有伤,不宜饮酒过量。

    “你太不会掩藏自己内心的伤痛,明白吗?”我拿了一块糕点塞到他嘴里,得逞似的笑了笑道。

    还记得那天,为了救他,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想要至他于死地。之前救其他人时,也没见过这般不要命的杀手。

    我见他抬头望向我,故作正经道“心之所以会痛,是因为你真的在乎,不是吗?既然不能逃避,为什么不能选择面对?”

    他没有接着我的话说,而是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耸耸肩,自己做的孽啊,我哪知道那果实会掉到哪里嘛“我见你成天都带着这支笛子,走之前给我吹支曲子吧!”

    慕云取下了腰间的笛子“想听什么?”

    我低头沉吟片刻,看着他“吹我不会的吧!”

    只见他把笛子放在了桌上“你不会的?”

    “嗯……”我拿过了那支笛子,自然的转了个圈,移到唇边,双目低垂,朱唇轻启。

    笛音融到月色里,飞向苍穹中,和着星星眨眼变换,随着云丝轻柔曼舞,敞开心扉,伴着心中所想,绘画交织着一副曾经的篇章。

    一曲毕,我将笛子放到了他跟前“我不会的,你会,却不一定会吹给我听。”起身抬头望了望天空“黎明总会来,不是吗?”

    我见他接过了笛子,眸色黯然,也没在说什么,转身回房休息去了。

    很多事情唯有自己想通了,才能看开。哪曾料到这人看似呆子,却挺聪明的嘛!只是他扰了我的清梦。

    次日天还没亮,一阵笛音悠然传入耳中,忽而欢快,忽而低沉,带着淡淡的回忆,深深的思念……

    我侧翻了个身,嘴角微扬。

    不痛不痒的伤,又怎么能让自己成长!

    但是,他这是故意的吧?我匆匆穿了衣裳,来到院里,夺过他手中的笛子,佯装怒道“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吗?”

    慕云抬眸淡然道“不是你让吹的吗?”

    我没理他,放下笛子,掰起手指,一样一样的数道“让我清梦,睡眠不足,得偿我精神损失费,睡眠不足,没力气赚钱,得偿我劳动损失费……”一一数过后对他笑道“看在是朋友的份上,就算便宜些,你只需管我这几日在兰州城的所有费用便好了”

    本想着我着实无理取闹了些,若他不同意就少点算了,结果他一口答应了。

    这让我归结于人家有钱,不在意这几分钱。

    就这样,在兰州城呆了几日,一分钱没花。

    离开兰州城后,我便回了浮生殿,并没有看到爷爷的身影,想着他许是又在若梦居里馋着以前百花仙子送来的酒水呢。找了一圈,没有。园圃里也没有。

    当我来到姻缘阁的时候,爷爷正坐在案前,上面空空如也,啥也没有。手中拿着一张姻缘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恍惚,压根就没察觉到我的出现。让我不禁好奇那上面究竟说着什么?伸手一卷,顷刻间到了自己手中,张开一看,一片模糊。

    “你这丫头……”爷爷微微摇了摇头,拿过我手中的姻缘牍放了回去“去了这么久,可有收获?”

    我走过去坐了下来,摇了摇头,给爷爷讲了这些日子的经历。比在天上这数百年的时间过的丰富多了。

    爷爷没有出言打断,很安静地听我说完才开口问我“丫头,什么是江湖?”

    我诧异的看着爷爷,我讲的事怎么就扯到了江湖?

    我摇了摇头,看着爷爷。

    “什么是江湖?这些天来你下山所碰到的,都是江湖上的人,一些不同于身处庙堂的人,快意恩仇,腥风血雨,但是那只是因为这些事是他们心里所想所盼的一种生活,没有什么束缚,随心而为。那什么又是庙堂,不过是生活在同一片天地却过着一种类似却又不同的生活。”月老摸着胡须认真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并不喜欢。那爷爷想要的生活又是什么?”我好奇地看着爷爷。

    “就像现在”月老想了想道,却又瞬间转口“若无心是不是就是无情,那样的生活应该很好吧!”

    情?

    这个字总是听爷爷说起

    还有之前连风也说过

    若明白了情这一字,便会明白他为何名扬天下却会孤独终老了!

    然而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明白,感情有这么复杂吗?

    一脸茫然地看向爷爷。

    月老爷爷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笑道“情这一字太广,包括每一种喜怒哀乐,只是情深清浅不同罢了”

    我刚要开口问如何知道情深清浅的时候,就听到爷爷继续说道“可惜了那颗相思引,只此一颗……”

    听到此处,我羞愧的低下了头“对不起,爷爷”

    找了那么久,始终找不到。

    月老爷爷没有理我,而是说了一句“若惜,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只见月老爷爷抬头望向天空,似是在思考神伤,又似在回忆黯然。

    只听爷爷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在忙着红尘姻缘,似乎忘了很多事,很多都变得模糊了,我只听他说那似乎是很久前的事了。

    爷爷真的很忙,我是知道的,每次我看到那些一张又一张姻缘牍,还有那堆,剪不断,理又乱的红线,让我深觉自己居然是过的那样舒坦!

    可是爷爷他却说自己乐在其中!

    这让我很是不解,还不如啥事没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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