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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司马云天第一眼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挥着手要把人都带走，只是走进一看，这可不是个熟人吗？“司马？你怎么来这里了？”李凌脸色先是一喜，然后立刻变了，“你……”
“这是内子。”司马云天点了点头，然后站到了莫璃的身边。
“翠环死了。”莫璃小声的告诉司马云天，知道这位大人和司马云天认识，她就知道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什么时候的事？”司马云天愣了愣，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李凌，压下了眼中的激动，两人少年时便是好友，只是后来分开，说来也有好几年没见了。
“不久，我看过了，我发现尸体的时候，死亡时间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内。”莫璃也不避讳，淡淡的说道，“也就是说，案发距离现在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一小时？”
几个人都是惊讶迷惑的看着莫璃，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一小时，就是半个时辰。半小时，你们自己算。”莫璃不禁翻了翻白眼，和古人交流就是有代沟。
“这位夫人对验尸似乎很有心得。”那位仵作有些生气，尤其是听到莫璃所说的她已经看过了，更是有些不虞。可是听了莫璃说的时间，他却是愣住了，这和自己所估计的时间是差不多的，甚至似乎还要更加的精准些。
“内子一个女子，验什么尸！”司马云天冷冷的说道。古代验尸的仵作地位很低，一旦当了仵作，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资格去做其他的事情了。司马云天听这仵作把莫璃跟验尸搅在一起，心中怎么可能不愤怒！
“不要乱说话！”李凌也有些不悦，斥责了一句。看见是司马云天，他就知道今天的案子是另有内情了。他对自己的这个好友十分的了解，他相信司马云天根本就不可能做出凌虐女子，先奸后杀的事情。
只是……
“大人，不如就在这里审吧。此处是案发现场，所有认证也都在，大人只要叫了街坊邻居，我们可以当场对峙。”莫璃自然知道李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人似乎太过功力了一些，心中并不是很喜欢。
“也好。”李凌点头算是答应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师爷，道：“派人出去，看看这四周都有谁知道的，叫他们进来。”
“是。”那师爷点头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李凌便在院子里找了地方坐下，然后开始问了。
“今天最后一个见到翠环的是哪一个？”
没有人吭声，赵孟和小烟都下意识的看向了莫璃。莫璃只是很淡定的站在那里，也不出声。
“你，你说。”李凌指着赵孟，脸色严峻。
“大人……小人……”赵孟很踌躇，他脸色犹豫的看着四周，眼角却还是在扫着莫璃。
莫璃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然后很快的就平静了下来。
“说！”李凌大喝一声，看着莫璃的眼神有些凌厉。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要是这夫人真的是那凶手，那么，就算是拼着伤了兄弟间的感情，他也得把这恶妇收拾了，免得以后连累了自家兄弟。
“会大人。今天下午，翠环求小人去请夫人，说是想跟夫人求情……后来，我们都听到翠环又哭又闹的，也不敢出去……”赵孟被李凌吓了一条，噼里啪啦的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都倒出来了。
李凌又问了其他的几个奴隶，得到的结果都差不多。几个奴隶都称听到了翠环的哭声，后来哭声没有了，然后众人也没有在意，谁知道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你呢？”李凌听完，并没有搭理莫璃，而是询问小烟。
“回大人的话，我一直在前院，后面的事情都不知道。后来夫人叫我和她一起来给翠环收拾，谁知却发现翠环已经死了。”小烟面无表情的说着，脸色有些发白。
李凌这个时候才转向了莫璃，扬眉问道：“你怎么说？为何不承认是最后一个看见翠环的？”
“大人说笑了。”莫璃淡淡一笑，“翠环死时，眼睛瞪大，分明是死不瞑目。她的手青筋暴起，说明她心中极其愤怒，定然是看见了凶手，而她又对那凶手恨到了骨子里，所以才会如此。大人让我承认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岂不是让我承认我就是那个凶手？”
李凌一愣，看了仵作一眼。
“那翠环确实是如夫人所说，死不瞑目。她的眼眶瞪得裂开，显然是愤怒至极，脸色发青，却是急怒攻心之状。”仵作对莫璃的话有些惊愕，这个时候心中的不服都快要变成佩服了。
“你可认识这个？”李凌伸手拿出了一块破布，差人下去比对，正好就是莫璃身上的衣服上撕下来的！
“是她撕的，她从床上掉了下来，还挠伤了我，我回去取药的时候，她从我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来。”莫璃伸出了手，手背上虽然包了白纱布，却还是血淋淋，就可以知道翠环的这一下挠的有多狠！
司马云天的脸色一变，一层阴霾就显露在了脸上。显然，要是翠环没死，他怎么着也要狠狠地扇那女人几个耳刮子！
“大人，小人李四，张麻子，孙二，拜见大人！”
正在这时，师爷带了三个人回来，三人跪在了李凌的面前，恭敬的磕了个头。
“你们都知道什么？”
“回大人，小人昨夜听见女人哭喊。”李四说道。
“小人昨夜听见了哭声，凌晨的时候听见女人求救的声音。”张麻子说道。
“大人，是小人今日去报的案，从后面巷子过的时候，听见女人喊救命什么的。”孙儿道。
“你听见救命是什么时候？”李凌问道。
“大约半个时辰之前。”孙儿想了想，然后说道。
李凌点了点头，这个时间跟莫璃和仵作推测的时间差不多。
“大人，分明就是这妇人心中嫉妒，便杀了那女子！”孙二说道，眼中闪烁着鄙夷的光芒。
莫璃冷冷一笑，先是看着孙二，然后道：“你亲眼看见了？”
“没……没有。”孙二被莫璃的眼光看的缩了缩，然后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丢人，立刻撑起了脖子叫道：“现在这临州城里谁不知道你这恶妇？！连一个没身份的奴婢都容忍不下，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莫璃的脸色一冷，眼中漠然迸发出杀意的冷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说我是恶妇？容不下侍女？那么，我且问你，你这是从何处知道的？你又如何确定这不是别人诬害我？！”
孙二哑口无言，这城里的事情谁说的清楚真假？每个人传一遍，说一遍，早不知道原本是个什么意思了。
“敢问大人，这诬告，该当何罪？”莫璃不屑的冷笑一声，大声问道。
“杖打二十。”李凌淡淡的回了一句。
“大，大人，小人，小人也是听说的，这话可不是小人说的啊！这，这些都是从他们府中的下人口里传出来了，那，那能有假吗？”孙二一听这话，立刻腿软，他惊恐的喊着，真是暗恨自己嘴怎么那么贱呢！
“大人，我和小烟回来的时候，门是紧紧地关着的。我离开到再一次来这里，中间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我进去的时候，翠环的瞳孔不过刚刚开始扩散，也就是说她死的时间不超过一刻的三分之一。”
“你的意思，是你们家里的人做的？”李凌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赏，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看见那几个奴隶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一些。
“正是这个意思。家夫才刚刚回来，而侍女小烟则是在案发时间就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有嫌疑的也不过是七个人。”莫璃冷漠的说道。
赵孟的脸色微微一变，看着莫璃冷漠的侧脸，他的心中不知怎么的，很不是滋味。
“放肆！今天这里的人，都得死！”大门外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暴戾的怒吼，众人一惊，转头一看，不禁都是一愣。
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很快的就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大汉，满脸的暴怒，转眼间就冲到了莫璃的面前，二话不说，一掌狠狠地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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