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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戏精请自重 > 16.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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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张扑克脸的靠近,一股浓郁酒气扑鼻而来,梁辛奋力将人一把推开,下意识地转身抱起女儿往耳房疾走。

    “你先在这儿哄你家小姐睡觉,不叫你别出来,要是我让你跑,记得带上小姐。”她还算平静地丢下一句话,又返身回房去了。

    古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程度她不清楚,但自己的地位有多低已差不多了解。万一这男人发起酒疯来,她还不如一只小鸡仔般脆弱?

    秦商被推得踉跄,后背撞上桌角,磕得一阵刺痛,幸好力道不够,否则怕是几天起不了床。

    回头见那女人慌张地抱孩子逃跑,又不禁被气笑。即便他顶着秦家人的身份,在他人眼中或有不堪,但再不济也不会对女人与孩子动手。

    “跑了还敢回来?”

    他索性摸着把椅子坐下,缓和后腰的疼痛,见她杵在不远处便使唤道:“倒杯水来。”

    此时胃中翻涌,时有呕吐之欲,又饿又渴,不过想来看看抓伤小五的孩子,倒被推得撞了一记。

    不到两年,她是胆肥了。

    “水壶就在窗旁炉子上温着,你眼前就有杯子,你自己没手吗?”梁辛说话间四处打量,想找点趁手的防身工具。

    不过念头一转又不敢行动,万一被夺岂不给对手送上便利?

    遭殃的还是自己。

    “你认为我还站得起来?若推得再重一点,这会儿可以叫人来抬了。”秦商本无心与她多周旋,但这次回京后听到的见到的,皆令他起疑,更有小五的态度梗在眼前。

    他势必得弄清楚这女人的心思。

    “你这是掉酒缸里了吧,离这么远都觉得熏!别占着几分醉就想碰瓷,我刚才也就用了三分力,能把你怎么着?”梁辛面上虽装作淡然,实则紧盯着对方不敢懈怠。

    从角度来看,她那一推是有可能让他撞到桌角,但她的全力也就相当于对方的三分力……这也不算推卸责任吧?

    “喂,你,真撞到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虚,她觉得这男人低垂的脸越来越惨白,似乎连背都挺不直,那紧蹙的眉头把痛觉演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给我倒杯水。”

    秦商抬眸瞥了一眼,见其绕着桌子走了几步,与他却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也没了兴致:“这时候知道怕了?没能如你愿,撞不出什么大问题,只是胃里烧得难受。”

    这种醉酒滋味,十次赴宴有八次要经历,今日大概喝得超量,捱到处理完小五的事,此时竟有些扛不住。

    梁辛听他放软了语调,似乎有意解释宽她的心,才暗暗放松了点防备。

    刚才动手时没考虑后果,忽略对方是个走路都飘忽的醉鬼。万一撞到后脑闹出人命,她这杀了秦家未来家主的凶手……

    还不知怎么死呢。

    “既然难受,赶紧回去找人伺候,该吃药就吃药,该休息就休息。”赖在她这里又算怎么回事?她真做不来那些伺候人的事。

    可念在这货包她吃住的份上,就算是同情可怜他,一杯温水还是能给他倒的。怎么说也算来者是客,这点礼数她可以有。

    回去?

    秦商讷讷地接过那杯小心翼翼递来的水,满腹皆是无尽的惆怅与伤感。

    这些年总有人叫他回去。

    可他该回哪里去?秦家有屋宅无数,却无一是他想回的。

    “小五与你说了多少?他应是未将府里的情况都告知你。妾在秦府属各自私有,小五孩子心性,今日说过的话明日就忘,你不必放在心上。”若她有意想通过小五翻身,也不会有好下场。

    别个来要人,他或许会考虑,但幼弟的前程关系到整个秦家,那些龌蹉、有悖人伦的东西,不该沾上一星半点儿。

    他按了按钝痛的额角,微哑的嗓音透露他的不适。

    从书童与婆子们的话中,他听出太多破绽,以至于熬不到明日就寻了看孩子的借口,实则不过是想来亲自查证。

    这女人若当真不安分……

    他确实还未想过如何处理。

    “他没和我说什么,你们秦府的事我也一点都不想知道!什么私有共有?我是个人,不是个物件,你秦府的妻子也是个人,你们秦家懂不懂人权与尊重?真是仓——”

    “仓了天了?”

    梁辛的感慨惊叹还没说完,被秦商冷不丁地打断,“你这是从哪学得乱七八糟的话?”

    他记得清楚,两个婆子说她们离得远,只听见姨娘在屋里一连惊叹了三次“仓了天了”,像是被什么吓到。

    她的言行举止、脾性喜好甚至口味都有翻天的变化,却从未踏出月亮门一步,叫人如何不疑虑?

    “你知道那么多,还需问吗?”

    即将说出来的口头禅被别人补上,梁辛唯有冷笑相对,自己果然是在他人的监视之中。

    就算没那两个婆子,林叔林妈也能掌握她的基本情况,反馈给主子是理所应当。

    谁叫她们母女只是两只笼中鸟。

    “你想回府吗?”

    秦商灼灼目光锁住那张似陌生又熟悉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不只惊到秦商自己,更吓得梁辛恨不得一蹦三尺高,直接蹦出院墙逃之夭夭。

    “回你个头啊!”

    她顾不得防备窜到桌前,正面迎上他的视线,严肃严谨地说道:“我不知道你现在有几分醉意几分清醒,但请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比起去你们那个富可敌国的秦家,我宁可带着孩子在这院子里把牢底坐穿!你可以不在意恶性风评,置他人的异样眼光不顾,但我有我的道德底线,也不希望我女儿因为有那样不堪的家庭背景而被人看不起!”

    小毛曾担心孩子在乡下长大嫁得不好,在昨晚得知秦家的畸形家族链后,她庆幸小猴子她娘被扫地出门。

    这秦家真是仓了天了!

    她曾经以为,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外加光明正大夜宿妓院,这种自大自私让人难以接受。

    但她没料到自己竟会碰到一个更爆炸性的重口味!兄弟共妻什么概念?这不是小h文的框架主线吗?!

    虽然她顶多算是这种文里的小女配,但一个变态可以绕着走,秦家却有一窝……她还是珍爱生命努力远离变态吧。

    “你真不愿回去?就这么不喜秦府?”

    秦商半支着脑袋,迷离的双眸看似醉意浓郁,他却十分清楚此时内心的震撼。

    她早该清楚秦家的一切,为何时至今日才显露这份极端的惊诧与……厌恶?

    “你真想听实话?”

    梁辛拉开一张椅子,大刀阔斧地坐下,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半会儿,清了清喉咙,道:“其实你们秦家这种变……这种特殊的婚姻关系我也是听说过的,在文化普及很弱的偏远地区,也存在一些思想落后的家族为了杜绝经济分化而想出共妻之法……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习惯,简单地说,但凡有文化讲文明懂经济的人,是做不出这种愚不可及的丢人事。让他人笑话不说,还祸延子孙,而且容易得病!会满盘皆输的病。”

    说到“得病”二字,她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惹得秦商不悦皱眉。

    她的嫌弃已都在脸上,没必要再补一刀。

    “你们医学不发达,或许不清楚这病的可怕。我给你举个例,曾有一位年轻女教书先生,体检查出了艾滋,吓得全校二十多个男女教书先生都跑去体检,甚至还有他们的上级部门领导也凑了热闹。你,懂我的意思吗?”梁辛说得有点渴,希望这些话能有些效用。

    “艾滋是何病?”

    秦商这会儿真有点被陌生的言词绕晕,但对方想表达的基本意思他能猜得到。

    “就是……两性关系杂乱不堪的人很容易得的病,无药可医,必死无疑的那种。比方说你们兄弟其中一个去妓院染了这种病,就会传给你们共有的妻子,妻子再传给你们,你们再传给各自的妾——”

    话到此处,梁辛忽地住嘴。

    她惊恐地瞪着身前的男人,再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吓出一身冷汗来。

    昨晚只忙着惊叹,忘了自己也曾参与到那条变态“食物链”。

    “收起你那见鬼的表情,除洞房夜我并未进过她的房,那之后也只你一个女人。”秦商愤然出口,显然很不满对方的反应。

    梁辛闻言,不管他说得真假,此时也被他的态度稍稍安慰。

    他表明和那妻子只过了新婚之夜,之后也只猴子她娘一个侍妾,万一谁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也不在传染之列。

    “事已至此,这个问题不要再谈了,反正我已经被赶了出来,再回去也没面子不是?我在这儿挺好,有吃有喝有娃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真的没有半点心思想去趟秦家的浑水,你们就任我在此自生自灭吧。当然,如果每月给点钱就……更好了。”梁辛挥了挥手想扇走刚才的尴尬,打定主意不再和男人谈过界的内容。

    她一个没开荤的少女,装妇女奶娃已突破底线,再以小妾身份谈床事……没法淡定。

    “干净清白么?”

    秦商呢喃着这简单的四字,无力地靠在桌上,合上沉重的眼皮。

    他何尝不想秦家在外面眼中,也是这简简单单的四字评价。

    “喂,你是不是困了?已经很晚了,就算有话也以后再说,赶紧回去休息吧?”梁辛起身倒了杯水,发现某人已趴桌上不动了,顿觉不妙,连忙叫出小毛:“快去把李勇找来,把他主子搀回去。”

    早上小弟扰人清梦,晚上大哥鸠占鹊巢,这兄弟俩是成心不让她睡觉吧。

    小毛在耳房将一切动静听在耳中,虽不如秦商明白得多,也已不敢再劝,当下领命就奔了出去。

    不过带回来的消息却不如人意。

    “什么?要留在我这儿过夜?”

    梁辛看了看瘫死的男人,再瞅瞅自己那顶多一米二的拔步床,“我肯定是不愿与人分享这张小床,且夜里还要多次喂那小吃货会吵着别人。不如你的大爷你伺候,让婆子来把他挪你床上将就一下?”

    李勇不敢随便做主子的主意,那么今晚这货要留宿是早就做了决定的。虽然她自己不愿伺候,也不能一口否决小毛的意愿。

    故而有了这个试探。

    “不行不行,奴婢可不敢招惹大爷,奴婢的床还没您的大呢。”小毛急得忙摇手,一副推辞模样不像作假。

    从前在秦府就觉得大爷一脸凶相,从未有个好脸色,不只她,谁有那胆量爬床?她能伺候姨娘小姐已是福分,旁的从未想过。

    “那就把院子里的躺椅搬进来,咱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让他趴在桌上过夜。”梁辛勾了勾唇,很欣慰小毛的觉悟。

    “让大爷睡躺椅?这……似乎不太好吧。”

    “明日酒醒说他自己非要睡的就好了,和咱们没关系。”

    “可大爷平时话少,只怕酒醒对您不满也不会说出来,憋着怒气您更不知怎么哄。”

    “凭什么要我哄?为了换口饭吃,我今晚哄得还不够么?”

    ……

    秦商只觉得耳旁聒噪得很,趁房中这主仆二人商量着如何处置他时,已先摸上床一个翻身,闻着那淡淡皂角味畅快入睡了。

    既然已“醉”,索性醉得霸道任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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