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章 道听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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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一章。这章的内容与正文无关，是我听来的。

    但是我觉得不能算在“作者的话”里。

    趁着正文还免费，说出来。

    ……虽然估计上架了也没人看。

    我从小也经历过许多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也一直在研习道术之类。但是有一点，始终被传的玄乎其玄的黄仙儿，也就是黄皮子，我始终没见过。

    有关黄皮子的传说很多。我小时候我爹就跟我讲，以前他认识年轻时靠抓黄皮子为生的人，随着年岁渐长，一身疾病。

    但是我始终难以想象黄皮子的灵性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我的寝室长是个漂亮聪明的姑娘，男人见了都会喜欢，人也不错。她先前有个男朋友，就简称为L吧。直到现在，她对他还是念念不忘。我没见过那个人，所知的一切完全来源于她偶然提起的只言片语与道听途说。

    我知道那是个在学校里地位还不错的人，高，帅，富不富不清楚。据说对她也相当不错。但是后来两个人分手了，原因是，他打她。

    我向来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也有人问我的寝室长：你是就差这一个男人吗？你是没他不能活吗？为什么非要跟一个打你的人在一起？

    别人问出这番话的时候，她已离开了这个打她的人，有了另一个男朋友。

    而用她寝室长的话说，L这个人，除了打她，哪都好。而她当时的男朋友，除了不打她，一无是处。

    她是骄傲的人，想来，L就是再优秀，她也不会甘心委委屈屈，挨着打，低到尘埃里来维护自己的爱情。

    我们问出这番话，她这样对我们解释：

    “他不是自己想这样，他是，他爷爷那辈儿犯了黄仙儿。”

    “黄皮子？”

    “对。”她穿着睡裙坐在上铺，对我们讲述时，语气仿佛已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他爷爷犯黄仙儿了，应在他身上了。摸他中指的时候就能摸出来，有一块始终一跳一跳，他身上有黄皮子。我跟你们说，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他在追我之前，有个女朋友，是他初恋。你们知道他和他初恋怎么分的吗？”

    话留半截让我们接。我正准备接，她却自顾自讲下去了，仿佛并没有让我们接话的意思：“也是因为他打她。那小姑娘实在受不了了，跟他分了，然后他找的我。现在，人家俩又和好了，人家俩才是真爱。但是你们知道他怎么揍他初恋吗？有一次，他把人家小姑娘从楼上推下去了。”

    整个寝室鸦雀无声。寝室长的语气听起来很难受。我没抬头看她，不知道她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有人给他算过，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就是讨不了好。你们没见过他打人的样子，不像他。也可以说，那就不是他。”

    我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不去医院查查看是不是精神疾病？

    终究没问出来。因为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初一那年的一件事儿。

    当时我是班长。说来惭愧，初中毕业之后我就荒废了我的好底子，再也没好好学习过。当时班里有个同学，简称他M。他是班里最高最帅的，也是混混头子。人坏，但是不浑。可能听起来有点自相矛盾，但是就是这样。

    一个双休日回来，自习。班主任请了假，我作为班长看班。我虽然是女孩子，但是学习好，也会出去一起组酒局，偶尔也打架。班里的人虽然说不上怕我，但是一般也会给我几分面子。自习课上，整个班级鸦雀无声。突然，角落里的M站了起来，椅子哐啷一声响。

    我停笔回头看他，问：“怎么了？”

    他看都没看我。这在平常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冷着脸环视了一圈：“刚才谁骂我？”

    “刚才没人说话。”我看着他说。

    他终于看了我一眼：“没你事儿。”

    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特别害怕。

    我从来没怕过他，从来。我戴上眼镜才发现，他的眼睛全是红血丝。肯定没有血红一片那么夸张，但是也绝对不正常。

    而且他对我说话的那一瞬间散发的压迫感，我忽然找不到自己身为班长的威严在哪里。

    虽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初中班长这个职位的确毛都不是。

    扯远了。他离开了座位，我没敢管他。他一排一排走过去，走到一个人身边就停顿一下，然后开口问话，语气冷淡，甚至带着一丝凶狠：“是不是你骂的我？”

    不论他问到谁那，被问话的人都会低下头摇摇头，看都不敢看他。这很反常，因为平常和他玩的好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没人敢看他。

    再就是，他不问女生。

    直到问到班上一个不起眼的男同学的时候。坐在他前面的男同学正在玩手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而且笑出了声。

    M揪着他的长头发把他的头揪转了过来，他的脸面对M。M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然后整个把他揪了起来，开始拳打脚踢。我有愧，我居然没敢立刻制止。

    因为M的脸已经扭曲了起来，眼睛也更红了，死瞪着。

    大家终于行动起来，我也站了起来，和一帮男生一起拼了命扯住他。那么多人一起拽他的情况下，我还差点被甩开。

    他突然之间晕倒，毫无预兆。我们正使劲摁住他的这一帮人一瞬间都有一种用错力的感觉，脚下都是一个踉跄。

    我向班主任报告了情况，然后把他送到校医室，联系了他的家长。他被家长带走了，请了三天假。

    他走了之后，班级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欢快。课间，我凑到差生那和他们讨论M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一个女孩子如是说：

    “我们放假的时候爬山去了，山上有个鬼屋你知道吧？”

    “……不是废弃了吗？”

    “是啊。然后M就把里面剩下的所有设施骑了一个遍儿。我当时就提醒过他，没准会招东西，但是他不听……”

    三天之后，M回来了，恢复如初，照旧是那个坏却不浑，可以和我们打打闹闹，凡事给我面子的差生头子。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