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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出地平线一大截的日出相比地面要早一些，空气中淡淡的水雾模糊整个视界，走两步，就会扑到脸上。然后风一吹，一脸的冰渣渣，这样的生活环境，除了巫师，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可以十年如一日。
而柯恩实在不想触日出的眉头，这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刻，温度能低到零下十几度。
而柯恩仍旧，连一个巫师学徒都不是，还是一个凡人。
斐文斯对于这点为柯恩打抱不平，认为柯恩的老师确实有些不负责任，但是他的话也没有那么明朗，毕竟口快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尤其是在黑巫师高塔。
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柯恩的导师是谁，无端因口快得罪一位正式巫师，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他的话或许仅仅是出于一种拉进关系的考虑。
对于斐文斯眼里相比刚刚遇见的第一天多了些功利少了些真诚，柯恩都看得很清楚，一直以来他那种有些显得“陌路化”的行事风格导致他经常性的被排除在事件之外，久而久之这种思维逻辑帮助他能更加客观的看待许多事情，因此也很容易注意到一些身边人行为特征，以及其代表的部分意义。
虽然说这种观察方法就是脱胎于解译法的，但是应用在为人处世上，柯恩融合了自己的门道。
而让他比较新奇的事情是，阿帕罗大师让他们两个陪同到后院测试新炼制的一批强化药剂的数据。
以前阿帕罗需要自己亲自上阵，这样才能综合斐文斯的那一份和自己的，获得至少两份相关情报，这样的综合性数据也相对准确一些，但是现在有了柯恩，就不一样了。
至于再自己上阵，把两个人的数据扩充到三个人这就完全没必要了，仅仅是测试一瓶已经配方公开在炼金界的药剂并没有那个价值，那些数据只会因为炼制者一些细微操作的偏差，在中心值左右摇摆。所以两份情报对于这个测试已经差不多了。
但是柯恩作为药剂的试用者，相对是比较新奇的。
这些巫师用各种各样奇怪的材料炼制的药剂实在是神奇，例如他所饮用的药剂，只是最普通的力量增幅药剂，当他感受到力量上涌的时候，打出一拳，甚至能击穿一块十厘米厚度的石板。
“增幅在三点五倍至三点七倍之间。”阿帕罗用了一个十分奇特的晶状结构，那是三条曲线构成了一个外眼，其中还有一些核心的图案柯恩也看不太明白。
就是这样一个晶状结构，帮助巫师从现象中，迅速分析得出结论。
“药剂效果超过原来的想象。”阿帕罗大师对此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让两个人继续出去看店工作。
实际上即使是到了晚上，药效也没有完全消退，在晚餐的时候柯恩甚至控制不住力度捏碎了一个泥瓷碗。
阿帕罗大师只是温和地笑笑，然后亲自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小碗，这让柯恩受宠若惊。
毕竟对于阿帕罗大师来说，以及只是一个凡人，学徒都不是，而阿帕罗可是布里西亚巫师高塔唯一的金石炼金大师。
“如果还没有冥想法的话，可以试试学习绘图，雕刻之类的工艺。”阿帕罗大师坐在两人对面，开导地说道，“绘图可以提前学习对应巫术的晶状结构，雕刻则是帮助更快适应快速勾画晶状结构，也对冥想有一定的积极效果。”
这话就像是和玛格丽特导师串通好了一样，天冷送煤，柯恩心底里还是猜测阿帕罗大师是受玛格丽特导师之托的。
但是阿帕罗大师这话，确实是开导了柯恩，甚至经历了那样凶险的事情，而且据玛格丽特导师的语气，冥想法是依靠他自己得到的，他甚至想要自己偷偷尝试，但是他明白，即使冥想法本身没有问题，他如果这样做了，问题就大了。
这样的诡异的处境竟然让柯恩对于成为巫师的欲望浓烈起来，他本来的目的，百分之八十侧重于解释自己的卡片，现在已经和成为巫师的欲望几乎持平。
而自己的那张卡片，仍旧是空白一片，对此柯恩很像快点得到玛格丽特导师所说的要告诉他关于卡片的事情。
“实际上，你还可以学习几个要求不高的戏法。”阿帕罗大师提醒道。
戏法其实是有以太参与的，但是并不需要以太漩涡提供支持，属于一些凡人也可以学习的小技巧。
例如最为简单的戏法“清洁术”，其实是从高等巫术“风暴”中剥离的一部分。
戏法本身强弱有别，但是由于不需要以太漩涡的支持，被通通归类为戏法，实际上巫师们更习惯于称呼为“0级巫术”。
这些戏法基本上没有任何杀伤力，也只是作为巫师的“学前教育”，实际上说是不需要以太漩涡的支持，但是如果没有以太漩涡的支持，可能会异常困难，而且学习起来也是需要一定天赋的。
没有巫师资质的凡人甚至需要数年，才仅仅能够学会一个戏法，而天赋异禀的那些人，甚至只需要几分钟。
“你可以尝试尝试。”阿帕罗大师从货物架上抽出一本满是灰尘的书，放在桌面上，“这个是我还是三级学徒时期整理的一些戏法。”
斐文斯和柯恩说过阿帕罗大师的事情，其在巫师学习上的资质实在不能说是好，目前四十五岁却仅仅是一级巫师学徒，但是所幸他涉猎广泛，从诸多巫师之路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金石炼金之路。
虽然正式巫师可能并不会多么尊重他，但是在所有布里西亚巫师高塔的巫师学徒中，他的威望确实是少见的。
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位有能力炼金术士，这是几乎巫师界的共识。
这就是星命仪式只是作为成人礼测定的原因，它所提供的巫师资质无法给出能力侧向，如果再加上其导师的不够重视，极大可能走错路而浪费光阴。
事实上玛格丽特已经确认过柯恩的天赋意向，主要是神秘侧道具系。
至于什么道具，柯恩更加倾向于和自己伴生的卡片，甚至猜测它们释放自己光辉的条件就是自己成为巫师——至少巫师学徒。
而玛格丽特也确实明确表示过，他的卡片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种种痕迹都让柯恩认为，空白卡片就是自己所谓的神秘侧道具系中那个自己匹配的道具。
这样去想得话，柯恩心情就开朗多了，至少自己的能力侧向已经清楚了，不会有阿帕罗大师年轻时候经历的冤枉路。
虽然说戏法对于巫师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对于柯恩了解一些相关还是有些作用的，对于阿帕罗将戏法笔记交给他，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柯恩都很感激。
“我个人看来，先着力学习一个较难的戏法，把其中不理解的地方剖析清楚。”阿帕罗大师指点道，他的指点思路大概是让柯恩先去学习比较核心的东西，当成功弄懂了之后，对于少年简单的戏法，就可以起到触类旁通的效果，这也是在肯定柯恩的资质。
“我会的。”柯恩点点头，他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基本晶状结构的构造基本上就是普通绘图一样，拿起以太笔引动以太勾画就成了。
巫师学徒是以自身为介质，导出体内的以太，以手指为笔，勾画晶状结构。
而正式巫师只要通过声音，就可以达到类似的目的。
在到达更高层次之后，甚至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完成一些低级巫术的瞬发。
所以戏法的难易程度的划分，实际上并不是通过威力，而是晶状结构的复杂程度。
不能以自身为介质的凡人，即使通过以太笔，也难以将以太更久地保留在笔尖，维持稳定的时间只有五秒，这就意味着，无论什么戏法结构，都必须要在五秒之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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